“不要做鬼脸。”他低声严厉地警告道。那双浑浊的眼睛让我感到不适，我不相信它们能看见任何东西，或许他只是猜测在做鬼脸。“我说了，不要做鬼脸。”他低声地，几乎不动厚嘴唇地重复道。“别搔手，”他干巴巴地直叨唠道，“你是在城里头等铺子里做事。当学徒，就得像雕像一样站在门口……”。我不懂什么是雕像，而且也不能停止搔手。我的手臂红瘢和脓疮遍布，疥癣虫在里面咬得我难受。“你在家里做什么？”老板仔细查看我的手臂，问。我告诉他后，他摇晃着满是花白头发的圆脑袋，使人难堪地说：“捡破烂儿，这比要饭还糟；比偷东西还糟。”。“我也偷过东西。”我不无得意地说。于是，他把猫爪子一样的手撑在账桌上，吃惊地眨着瞎子似的眼瞪着我，低声嘶哑地说：“怎—么，你还偷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