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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群像
2025-09-24 21:08:16 责编:小OO
文档


JIANGXINORMALUNIVERSITY

自考论文

THESISOFBACHELOR

(2011—2013年)

浅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群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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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号:

学院:文学院

专业:汉语言文学

*******

2013年10月

摘 要

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充满着苍凉、哀婉的色调。她们虽然悲剧类型不同,有心理扭曲的“食人花”、金钱树上的“牵牛花”、命运捉弄下的“芙蓉花”、风月场上的“玫瑰”,但其悲剧根源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女性的社会地位、人性的弱点、欲望的膨胀和世态的炎凉等。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女性形象;悲剧类型;悲剧成因;

Abstract 

The female images in Eileen Chang's novels are full of desolation, plaintive tone. Although they have different types of tragedy, a twisted "Maneater" money tree, "morning glory", the fate of the tease of "lotus flower", on the romantic field "Rose", but the tragedy is the same, the desire that is the social status of women, the weakness of human nature, expansion and the Yan Liang.  

Keywords: Eileen Chang's novels; female image; tragedy; tragedy;

摘  要................................................2

ABSTRACT...........................................................3

引  言.............................................................5

  2.奴性的附夫………………………………………………………………………..15

            

引言

张爱玲是2O世纪中国文坛上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天才女作家。她凭借独特的观察力、思考力,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和对社会、婚姻、家庭的独到见解通过生花妙笔升华成一部部旷世之作,在中国文坛上谱写出一曲曲动人的华美乐章。她的笔下展现出一个个鲜活的女性“传奇”,勾勒出女性艰辛的生存状态。这些传奇女性大多数是生活在新旧时代夹缝里的没落淑女,“全是些不彻底的人物”,诸如《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葛薇龙、《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留情》中的敦凤、《花凋》中的郑夫人等等。她们虽然有着一定的文化修养和旧式的妇道训练,但几乎都以爱情、婚姻的失败而告终。她们的悲剧是社会的悲剧、时代的悲剧。在文坛上有许多研究者对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群体研究,重在展现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和发展,给人启示和反思。如姜向东的《张爱玲女性意识及其在,<传奇>中的表现》主要论述张爱玲的女性意识的特点及其在〈传奇〉中的表现。此外还有《中国现代女性意识的发展》、《女性立场与张爱玲的文学追求》、《并非自觉的女性内审意识——论张爱玲等女作家群》等等对张爱玲小说女性的研究。而我将试着通过张爱玲的四部主要作品,即《倾城之恋》《金锁记》《沉香屑.第一炉香》《半生缘》来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群像,并对这些女性群像进行探原。

一、女性群象的悲剧类型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悲剧形象都是和上海十里洋场中,现代文明与封建文化碰撞、交织下的普通女性,她们都是一朵朵可怜的花,尽管纷繁驳杂,令人眼花缭乱,但若根据其个性相似、经历相仿、命运相同等归类,则大致可把她们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一)心理扭曲的“食人花”

女人如花,看似柔弱,却也可凶煞吃人。小说中的某些女性,由于情感的长期压抑使之饱受折磨,等到熬出头来,她们已失去了自信,失去了自尊,失去了自爱,甚至失去了人性。她们疯狂地报复,疯狂地弥补心灵上的空白,几乎成了吃人的人。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就是心理变态的典型人物。她的许多举动都是情欲得不到满足的一种折射。她原是乡下开麻油店的小户人家的女儿,年轻时也有喜欢她的人,但因哥嫂贪图富贵将她嫁入豪门她做了姜家姨太太。其后由于丈夫的残疾,她渴望的性爱夭折,转而追求小叔姜季泽,可季泽尽管风流成性却也不敢沾她。她的情欲之火熄灭了,她变得刻薄、冷酷,并开始进行疯狂的报复。她先是“恋子”,要儿子整夜整夜地陪她抽大烟,千方百计引诱儿子讲述房中私秘,再以此在众人面前羞辱媳妇来获得心理的满足,直至把儿媳折磨至死。后又“妒女”,不顾别人的反对,强行将女儿长安的脚裹了起来,让长安痛得鬼哭神嚎,她却心安理得。她想方设法阻止长安与童世舫恋爱,因为自己在爱情方面一败涂地,所以无法忍受女儿走进婚姻的殿堂。长安一忍再忍,她却变本加厉地讽刺、挖苦女儿:“这些年来,多多怠慢了姑娘,不怪姑娘难得开个笑脸。这下子跳出了姜家的门,趁了心愿了,再快活些,可也别这么摆在脸上呀——叫人寒心!”就这样,她断送了’长安的婚姻,粉碎了女儿的夙愿,吞噬了女儿的幸福,使之在其身边苟延残存。最后,她终于沦为一个眼中只有金钱没有亲情的恶毒、残忍的女人,一位丧心病狂的母亲,为了满足那颗被欲望折磨的心,她亲手导演了儿子、媳妇和女儿的悲剧命运。

《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梁太太也是一个人格扭曲的寡妇形象。“她做小姐的时候,独排众议,毅然嫁了一个年逾耳顺的富人,专候他死。”可几经周折,等到当上富孀后,“关起门来做小型慈禧太后”,心中却全是永远不能填满的饥荒,于是她把自己的家办成达官贵人、公子哥们的玩乐场所,并利用亲侄女葛薇龙作诱饵,帮自己拉拢男青年。她周旋于形形色色的男性之中,演奏着一首首艰涩的寡妇情殇曲,成了一只狠毒、残忍的母老虎。她自己堕落还嫌不够,还要拉其他人一齐下水,无异于一个逼良从娼的刽子手。

同样,《心经》中的许小寒也是心理扭曲代表,她与父亲畸形恋爱,潜意识里母亲首当其冲成为第一情敌, 杜小寒那种变态的恋父情结,离间了父母之间的爱情,使表面安稳的家庭中危机重重。它造成了对母亲的嫉妒、排斥。每当母亲穿一件好看的衣服时她就以年轻人的口吻嘲笑她。她因为恋着自己的父亲而一遍遍的扼杀掉健康的爱情。口里念的心里想的都是自己的父亲。当他父亲找到貌似她的绫青时,她疯狂地加以破坏。她当面哭着斥责自己的父亲道:“你看不起我,因为我爱你!你哪里还有点人心哪------你这个禽兽!”并怒斥自己的母亲不去管父亲任由他在外面胡来,还在大雨交加的夜晚要跑去找绫青的母亲,完全陷入了癫狂的地步。

曹七巧、梁太太、许小寒之流都是心理扭曲的角色象征,都是因情欲得不到满足而心理恶性膨胀,从而被迫走进畸形的婚姻,最终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成为社会的变种。在张爱玲小说中心理扭曲的形象还有很多如《红白玫瑰》中的孟烟鹂,、《封锁》中的吴翠远、《鸿鸾禧》中的娄太太等等。

(二)金钱树上的“牵牛花

张爱玲笔下的另一些女性,则把家庭当做坚不可摧的城堡,将自己囚禁封闭于其中,依附于丈夫或依附于物质,以金钱为择爱的目的与标准,失去了追求自由的勇气和力量,成为了攀附在金钱树上的一朵朵孤叶残花,如《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留情》中的敦凤、《连环套》中的霓喜、《怨女》中的银娣等。

洋派女性白流苏尽管受过西方教育,但骨子里却全是封建意识。她把寻找经济靠山作为爱情的唯一选择。资产阶级的金钱观、价值观与封建婚姻观竟然神奇地融合在她的脑子里。她与封建遗老离婚

后又寻找新的爱情归宿,与华侨富商子弟、假洋鬼子范柳原邂逅而坠入爱河。范柳原本是一位饱经世故的老留学生、一个狡猾精明的情场赌棍,他的出发点是在不损害自己“自由”的前提下得到一个可任意泄欲的、一个可炫耀身份的交际花,并不想要一个患难与共的妻子,更不愿意承担丈夫的责任。而白流苏则是贪图他的金银财富要永远嫁给他,以求得人上人的物质生活。二人可谓同床异梦。在金钱和色相的等价交换之中,风韵犹存的自流苏牺牲了三十岁的青春和“淑女”的身份,不惜当玩偶,从上海来到投进了范柳原的怀抱。因为战火频繁,沦陷,使“始终不肯冒失”的白流苏最终做了范柳原的“合法之妻”。物质生活的迫切需要使她无暇顾及心灵,她的目的只是为了经济上的安全和生活上的安稳。他们的爱情不过是利己主义的情场游戏罢了。

《留情》中的女主角敦凤出身于旧式的家庭,寻找一个能给予她饮食依靠的男女就是她生活的全部目的。经过冒险的婚姻,这个36岁的寡妇,“完全是为了生活”嫁给了59岁的米先生,在乘车时“和自己的男人挨着肩膀,觉得很平安”,回到可靠的人手中,“很快乐”她以青春、爱情、幸福为代价,换来了衣食生活的无忧。正如敦凤心里想的“我还不都是为了钱?”我照应他,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打算,反正们大家心里明白。”一纸婚书维系着他们之间的物质利益关系,敦凤何尝不是那社会大牢笼中的一只插翅难飞的鸟呢?

《连环套》中的霓喜却没有自流苏这样“幸运”。她立誓要成为一个有地位、有钱财的阔太太,却像一片漂浮在空中的羽毛,时起时落,越想通过婚姻找到靠山,却越无法实现。她先后跟随了三个男人,“从生物学家的观点看来,赛姆生太太(即霓喜)曾经结婚多次,可是从法律的观点看来,她始终未曾出嫁”。她十四岁那年被养母以一百二十元的价格卖给一个做绸缎生意的印度人雅赫雅,在家中没有名义、没有地位,大家只用“楼上”来称呼她。十年下来,她生了一对儿女,不但不被当作人妻看待,反而被逐出家门。之后,为了生计,她又攀上了同春堂五十七岁的老板窦尧芳。可好景不长,窦老板不幸被她失手打死,她又被赶出窦家。但她还是不想自食其力。后来,她又傍上一个英国人汤姆生,成了这个英国人的玩偶。霓喜满以为找到真正归宿了,谁知把她玩弄了几年之后的汤姆生耍结婚。又把她打发了。她只能无可奈何地拖着一群孩子,孤苦伶仃地挨日子。她自始至终没有抓住婚姻的本质,永远修不成正果。

同样,《怨女》中的银娣也是金钱的奴隶。她出身贫寒。寄于哥哥嫂嫂的篱下,在情窦初开的时节,药店伙计小刘和富家少爷在同一天向她提亲,虽然她喜欢的是药店伙计并且已为之付出了真感情,可是为了钱财,她终是按照哥嫂的意愿,选择了与之毫无感情基础的“富二代”——一个又瞎又是罗锅腿还有严重哮喘的病人。婚后的情感生活自然是一片荒芜的大沙漠。她只能孤寂、无望地在这片大沙漠中艰难跋涉。

无论是自流苏、敦凤还是霓喜抑或银娣,她们都在最关键的时刻把自己的幸福抵押出去,以满足对物质和金钱的欲望。这种欲望在其身上不断膨胀,加上情欲的压抑,最终使主体变形。

(三)命运捉弄下的“芙蓉花”

芙蓉本是形容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它美丽而纯洁,乐观而向上,却怎奈命运的捉弄。诸如《霸王别姬》中的虞姬、《花凋》中的川娥《十八春》中的顾曼桢虽然天生丽质、充满活力,但造物弄人,最终还是红颜薄命。

美丽的虞姬跟随叱咤风云的项羽南征北战,历尽千辛万苦却从不育放弃,只是时运不济,项羽兵败乌江,她则为情自刎。假如项羽得胜为王,虞姬又不自寻短见,那么项羽王袍加身之日,或许就是虞姬宫衣裹体之时。可是项羽爱的是霸王大业,而虞姬不过是用以烘托英雄悲壮豪情的背景音而已。命运其实早已注定。当得知四面楚歌,项羽大势已去之后,虞姬为了不致于成为其累赘,竞将一把小刀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老实、柔弱、带几分情致的《花凋》中的川娥,是几个姐妹中最小的一个,本可能有着美好的姻缘,然而不幸得了痨病,未婚夫还算是有耐心,两年之后才另有女人。川娥在命运的折磨面前,还强撑着不露出来,但依然忍受不了内心的痛苦与折磨“终日郁郁地自思自想。这世界的人其实早就放弃了她,连她的父亲也不愿意去看她,即使来了也“浓浓喷着雪茄烟,制造一层防身的烟幕”。一天吃两个苹果也成了家人的说嘴,更不提买药的钱了。川娥的一 生是一出柔弱女子对命运抗争的悲剧,年少时受到姐姐们的欺负,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头的这一天,却和骨痨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最终病亡,就连张爱玲笔下其他女子那种苟活也得不到,真可谓红颜命薄。

同样是质朴善良、年轻貌美的顾曼桢,对未来充满着期待,为了养家糊口不辞劳苦做着几份兼职。她在十多年前就认识了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小伙子世钧,本应有一段美满的婚姻,可是在姐姐顾曼璐处心积虑之下,不幸遭猥琐的姐夫糟蹋,并于奄奄一息中为姐姐借腹生子,最终掉进无边的火坑。她在祝家过着幽囚的日子,却没有勇气与祝鸿才作彻底的决裂,反而在蔡霖生夫妇帮助下逃脱之后,还渴望呵护自己的孩子,以致在顾曼璐死后,竟令人难以置信地嫁给了自己的仇人祝鸿才。一个天真活泼的漂亮女人就这样在命运的捉弄下。过着非人的生活。

这些女子都具有美好的品质,但是在生活和命运的重压下,她们却是脆弱的、元助的,不管内心的挣扎多么痛苦,她们最终都要向现实投降,别无他法,更别无选择。

(四)风月场上的“玫瑰”

小说中还有一些女性“明知山有虎,偏向山中行”,走着一条将自己一生悲欢强系于男人身上的浮萍之路。她们每走一步。都付出了自己身心的沉重代价。如《半生缘》中的顾曼璐、《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葛薇龙等。 

葛薇龙原是一个既纯洁又有个性的上海女中学生,为求学而客居拥有巨额财产的寡妇姑妈家里,就在纸醉金迷的大染缸里、在梁家那“绿幽幽的冷酷而淫荡的世界中堕落下去”,成为姑妈勾住那些对她并不感兴趣的男人的色饵。她原先已有意中人卢兆麟,却被姑妈横刀夺爱。为了报复,她一边死死缠住可用以对付姑妈的乔琪乔,一边又与姑妈的旧情人周旋。她虽然知道自己越陷越深,未来是“无边的荒凉。无边的恐怖”,但却不能自拔,不惜将自身卖于“交际”,变成“造钱”的交际花以取悦并不爱她的丈夫。她还嘲笑那些“为了爱而结婚的人”像“把云装在罐子里的人一样的傻”。她想回上海,却又因生病不能前行。从此以后,她整天不是替乔琪乔弄钱,就是为梁太太弄人。就这样,葛薇龙从一个纯真无邪的女学生堕落成风月场上的牺牲品。在作品的最后,一群水兵喝得烂醉,不约而同地把薇龙当作了妓女,吓得她撒腿便跑。乔琪乔笑道:“那些醉泥鳅,把你当做什么人了?”薇龙却说:“本来吗,我跟她们有什么分别?”乔琪乔不让她乱说,她却坦然地承认自己说错了话,错只错在“她们是不得已,我是自愿的”,写尽了葛薇龙沉沦、堕落的自觉和无奈。

《半生缘》中的顾曼璐因为父亲早逝,家里只剩下年迈的奶奶和年幼的弟弟,母亲因为要照顾他们,所以作为长女的顾曼璐不得不挑起赚钱养家的家庭重担,于是为了转到更多的钱,不得不被迫成为舞女,变成旧上海有名的交际花。后来,等到曼桢大学毕业后,可以赚钱了,这时的曼璐年纪也大了,想金盆洗手,老老实实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可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稍正派的男人都嫌弃她,鄙视她,最后他只好嫁给了一个叫祝鸿才的穷无赖,自从她嫁过去后,他们的生活似乎开始往好的方面发展,祝鸿才也开始财运好转,后来搬进了豪华别墅,还买了一部车子,祝鸿才夸她有帮夫运,母亲看见曼璐总算有个归宿,算放心了。可是时间长了,祝鸿才对她开始心生厌倦,在外面开始找别的女人,这让顾曼璐感觉很伤心,最要命的是,顾曼璐生病,医生说她不能再生育了,这更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扎进了曼璐的心,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残酷的事情啊!为了拴住丈夫的心,曼璐想起母亲曾对自己说“借腹生子”一事,或许这样才能套住祝鸿才。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让祝鸿才垂涎已久的妹妹曼桢。最后,她终于和丈夫合伙,拆散了妹妹和她男朋友世钧的婚事,把罪恶的手伸向了自己的亲妹妹。姐妹俩的亲情随着孩子呱呱落地之时从此决裂,曼桢逃跑,隐居在一个曼璐找不到的地方,而曼璐因为肠痨病,最后在自责和孤单中绝望的死去„„

为了家庭,她抛弃了自己美好的前途,放弃了自己所爱的人;为了家庭,她牺牲了自己,宁愿让自己的人生蒙上阴影。;一个原本已经和一位正直善良的男人订婚的女人,最后却嫁给了一个流氓无赖,经常出入歌舞厅的嫖客;一个和自己的亲妹妹情同手足的女人,最后却设下陷阱,陷害了妹妹,最终被妹妹抛弃的女人。

曼璐这一女性形象,在社会背景的压迫下她由纯真走向堕落,由受害者变成了刽子手,这是何其的可悲可叹呀!

二、女性群像探原

张爱玲对小说中人物的刻画,主要和她的身世带给她的影响有关,张爱玲两岁的时候,母亲就和姑姑出洋留学,父母的长期不合以至最后分手,使得张爱玲的全部童年、青年时期失去了母爱,无法享受到正常家墪生活的温馨和快乐,在她的童年里没有单纯的明丽,有的是铭心的苍凉,豪门家族的巨变,由于时代变迁的没落又使她成为家族解体的受害者。她斩不断与家族世界的千丝万缕的精神联系,并在丝丝缕缕中透出一个失落者找不到精神家园的孤独感和自怜感。正是这样的生存境遇和人生遭际,她笔下的女性少有中国女性的特有的温和、宽厚和温暖,而多表现人性中的种种丑恶和肮脏,借此表达和宣泄她对那个冷酷现实生活的不满和仇恨,在这样的感情基础上,张爱玲刻画了一系列被封建意识和封建家庭所毒害的女性人物形象,这些女性悲剧产生的原因大致有以下几点:

(一)社会原因

1、女性的社会地位

在中国几千年男为尊传统的压抑下,中国女性自身带有很深固的奴性,尽管五四以来一直提倡妇女,但仍摆脱不了对男性的依附心理。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也是由于这种依附观,从而陷入悲剧的人生中去。受五四影响,女性也开始到社会上读书、工作,甚至留学深造,但只是在形式上的改变,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念——女人最终应当靠男人生活,失去的人格,心甘情愿地成为男人的奴隶、附庸、玩偶,从而沦为悲剧的化身。

《霸王别姬》中虞姬把自己卑微地比做楚霸王的回声,她“怀疑她这样生存在世界上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她仅仅是他的高亢的英雄的呼啸的一个微弱的回声,渐渐轻下去,轻下去,终于死寂了”。看似传统又颇有心机的白流苏,费劲心思无非也是在男人身上以求生存。、烟鹂依照男权社会标准形塑而成的女子,没有出嫁时就依附于家庭,出嫁后依附于丈夫,性情沉闷缺乏主见。娇蕊家里人送她出去读书,目的也是为了挑个好一点的人。曼璐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多年,受尽男人的欺凌,最终还是把希望寄托于男人,甚至搭上了自己的妹妹。

在以男性权力为标志的社会里,男人本身只把女人作为可以随意摆弄的物品,当作一种附庸。女人对自己的处境和表现只能为力甚至无动于衷,好似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再反抗也是徒劳。即使有过反抗也一样悲剧收尾。白流苏勇敢的脱离婚姻的桎梏,为了生存还是又一次走进婚姻的围城;《金锁记》中七巧一生的悲剧也来自她对于金子近乎变态的疯狂的迷恋;《十八春》中曼璐企图用曼桢套住的并不只是鸿才这个人,更多的是鸿才的钱,以及日后生活地位的保障,于是我们可以看出,女性的悲剧最根本的原因是经济上不,在没有钱的基础上只有依靠男性而生存。女性与男性永无休止的“斗争”是她们的生存哲学。这种“斗争”只是女性生存的迫切需求。所以,张爱玲笔下的女性意识便是一种迫切的生存意识。在曼桢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国第一批职业女性的影子,也看到了其中的心酸和无奈。就是在现代,社会虽然给了女性自强自立的条件,但仍会从内心不自觉的依靠于男性的女性,或许几千年的传统思想已经留下了太深的烙印,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抹去的。

由此可见,张爱玲笔下的女性悲剧命运的成因不是个人的,也深深烙上了时代的印记,是特殊时代造成的。

2、欲望的膨胀

张爱玲所处的时代,资本主义文明已经开始烛照中国社会,传统的封建文明依然根深蒂固。在中西文化的交汇上,她以深邃的目光透视资本主义物质文明。作为接受西方文化较早的新女性,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写作者,她曾经坦言自己是“拜金主义者”。也许是认识到了物质是生活的基本保障,许多女性在自己的爱情婚姻生活中疯狂的追逐物质,对金钱的一味追求使得爱情变成了乏味的游戏和获得物质的筹码。

自流苏、顾曼璐、曹七巧正是如此烧毁了自己的人生。白流苏之所以看中范柳原,主要是范柳原的财富和地位可满足她的欲望。用自流苏自己的心里话说,“她跟他的目的究竟是经济上的安全”。《十八春》中的顾曼璐经不起金钱的诱惑,竟自甘堕落做暗娼。《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在疯狂追求黄金梦中逐渐丧失了人性,以致在对待姜季泽的爱、儿子长白的婚事以及女儿长安的恋爱时,采取了近乎残忍的手段。这些人都因欲火烧身而使自己走向毁灭,同时也将身边的人拉来陪葬。

3、世态的炎凉,坏人的作恶

张爱玲笔下的悲剧女性之所以都走着苍凉、哀婉的人生之路,除了上述原因之外,更重要的还在于她们所生活的环境,尤其是在醉生梦死的十里洋场。这里有的只是物欲横流、情欲横流,有的只是世态的炎凉、尘世的丑恶。作为弱势群体,她们只能随波逐流,加之势力的,她们注定没有出路。葛薇龙、许小寒、郑川嫦(《花凋》)等少女,天真纯情,尚未知晓人世的黑暗和无奈,就在懵懂中被其无情吞噬;曹七巧、白流苏、霓喜等中年女性,费尽心机,耍尽聪明去争得一席之地,但最终却归于没落或因偶然的机缘成全了自己而更显人生必然的荒凉;娄太太(《鸿鸾禧》)、紫薇(《创世纪》)、奚太太(《等》)等老年妇女,精彩的年华已经逝去,剩下的只是自怨自艾以及人老珠黄时对生命不甘心而又不得不忍受的彻骨之痛。

至于因势力和坏人作恶而惨遭毒手,最典型的莫过于《十八春》中的顾曼桢。顾曼桢和沈世钧在顾曼璐、祝鸿才夫妇的魔爪掌控之下.身不由己,不仅耗费着青春、毁灭了爱情,更毁灭了其正常的人生。

(二)个人原因

1、女性身上的弱点:如自私、懦弱

张爱玲执着于人性的探索,人性的真实,人性的畸形、扭曲、变态也尽收眼底,她小说中展现的都是人类性格中的劣性,自私、虚伪、贪婪、软弱就是她所塑造的人物的特性。尤其是女性,有人说女人生来就是弱者,但弱者背后好似有无穷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自我拯救而是毁灭。

七巧因为自己的情欲得不到满足,就嫉妒别人的和睦的婚姻,甚至无法容忍儿女的婚姻。儿女的幸福在她的眼里成了对她的恶毒的嘲笑。承受不了怎么办?她诱使儿女吸毒,通过这种残酷的方式来锁住女儿;她还通过逼新婚的儿子供出床上之事,折磨死儿媳妇。在情欲的折磨下,她不仅毁了自己的生命,还拉上子女作为自己的殉葬品。当她向30岁的女儿长安最佳的求婚者----童世舫暗示长安有烟瘾的时候,我们不仅不寒而栗,一个极不正常的人丑陋的站在我们面前。人说“母爱如水”,应该是温柔的,跟子女是最亲近的。在此却是令一现象。《心经》里的小寒因为嫉妒将她父母的爱慢吞吞的杀死了。就是《花雕》中已经病入膏肓的川嫦也不例外,见到情敌余美增容貌平常,第一个感觉就是放心,已是垂死的人,嫉妒的心理还在作祟,真是可悲又可笑。

顾曼祯是集善良、叛逆和妥协于一身的时代女性,但她也是不幸的,她的不幸并不在于她的女性自我意识过于高昂,而是在于她没有足够的勇气来挣脱传统的女性思维模式对她的控制。从而使她曾一度地失去了自我,向生活妥协,向责任低头。顾曼桢在姐姐顾曼璐的设计陷害下生下一个孽种,本来对姐姐和姐夫深恶痛绝,但因朝思暮想自己的儿子,竟舍身嫁给糟蹋她的仇人祝鸿才,以致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即使,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选择离婚,自己带着儿子过,但年华已逝,爱情早已在岁月中褪色。多年后,与心爱的人相遇,心中有再多的相思,也是回不到过去了。

2、奴性的附夫

《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一心想做范柳原的妻子,可范柳原并不认可她。他只想借她回味虽为旧式女人却具有现代精神的味道,只想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少妇可作为炫耀和玩乐的工具。自流苏则认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要有地位就得有金钱,要有金钱就得有靠山,要有靠山就得有男人,因而当她赌气跑回上海住了一段日子之后,柳原打电报催她再到去之时,她觉得委屈极了,竟因为糟透到不能不听他的摆布而放声大哭。她已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范柳原上,以致六神无主,完全失去了人格,心甘情愿做男人的奴隶、附庸,全然不顾这个男人玩世不恭、抽鸦片、逛窑子、无所不为且心安理得。

相比之下,《霸王别姬》中的虞姬有过之而元不及。大敌当前,她不但不想逃命,反而更深地依附于项羽。虽然也对自己的前途命运有过“凝想”:十多年来,自己把一切都托付给了项羽,以他的壮志为自己的壮志,以他的胜利为自己的胜利,以他的痛苦为自己的痛苦,可项羽是为了他的壮志而活着,而自己活着,仅仅是他“高亢的英雄的呼啸的一个微弱的回声”而已。即便项羽打败刘邦做了大王,自己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终身监禁的处分”,而且终究会被冷落、被遗弃。正当她越想越惧时,汉军攻了上来,项羽要她一起突围,她却为了不让项羽分心,为了“不使得江东的弟子讪笑项羽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了战斗的能力”,竞拔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她意识到了自己对男人的依附,知道自己是“那承受着,反射着他的光和力的月亮”,也洞悉了这依附后面的绝望,却又无力摆脱,与其面对那样的命运,还不如尽快结束自己的痛苦。

结语

张爱玲作为一位女性作家,对那种新旧时代交织下的女性命运极为关注,她笔下的一系列女性形象,真切地传达了她对人生的特殊感悟以及对文化败落命运的思考。她既关注女性,又不满女性的生存状况,这也是她笔下的女性形象却都以悲剧收场的原因。她以讽刺和近乎残酷的笔调揭示女性在追求婚姻和爱情中的自私、虚伪、甚至变态的种种丑陋心态,这些女性都是现代表象下旧式思想的代表,她们是时代的失落者,面对巨大的时代变动,她们无所适从,无论是在婚姻中寻求生存,还是在社会中寻找,在强大的社会旋涡中,她们的力量总是此案的十分渺小,这种渺小注定他们的人生就是一种孤独的悲剧。作为人物的塑造者张爱玲对于女性的出路也是无从把握,身为职业女性,她也常感到恐惧和惘然,社会的险恶和复杂让她心生矛盾重重,婚姻虚伪和空洞又令她望而却步。

张爱玲的作品精神具有现代感,但显露的主题却带有悲剧色彩,尤其颇具一种古代中国的“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的苍凉。这种一以贯之的创作精髓缘于她的那个时代。她生活在嘈杂繁华的上海,战争使人难以安身立命,而都市文明又无轨迹可寻,致使传统的道德伦理和价值观念遭受猛烈的冲撞而击碎。面对没有安全感的精神家园和混乱不堪的现实世界,面对缺失理性主导的社会现实和时代的重压、恐惧,她彷徨、迷茫,无所适从,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对自身、现实、未来的失落心态。她仅以直觉观照生活,仅以一个现代人去感悟、理解现实和人生。因此,张爱玲的作品中无法产生由悲切、惶恐生发的壮烈,而是悲切的在时代面前的惶惑与抉择。用作品的女性悲剧与无奈折射出那时代悲剧与无奈。张爱玲是成功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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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张爱玲《张爱玲文集》,中国华侨出版社,2002年10月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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