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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广播电视大学学报从网络语言看索绪尔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谭敏
(广西师范大学漓江学院外语系,广西桂林541006)
【摘要】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贯穿索绪尔语言符号思想的一条重要原则,也是他的符号学理论的基本观点和创建结构主义的理论支柱。本文从新兴的网络语言入手,分析说明语言符号的绝对任意性与相对任意性是并存的,但绝对任意性第一位,相对任意性第二位。
【关键词】网络语言;索绪尔;语言符号;绝对任意性;相对任意性【中图分类号】H0-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24(2011)04-0036-04
Analysis on Saussure ’s Arbitrariness of Langua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yber Language
TAN Min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Lijiang College of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 541006,Guangxi,China )Abstract:As one of the fundamental characteristics in Saussure ’s theory of linguistic sign,arbitrariness is the basic viewpoint of the semiotics theory as well as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the structuralism.This paper,starting from analyzing the cyber language,discusses the integration of absolute arbitrariness and relative arbitrariness of linguistic sign.Meanwhile,it points out that the former is applicable to the birth of linguistic sign,the latter to the grammatical level.
Key Words:Cyber language;Saussure;Linguistic sign;Absolute arbitrariness;Relative arbitrariness
结构主义的先驱,语言学家索绪尔认为语言是一种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符号的任意性”是语言符号的第一个头等重要的特性,它支配着整个语言的语言学。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学说是索绪尔创建结构主义的理论支柱,是理解索绪尔思想理论体系的关键。因此,多少年来,对任意性学说的研究经久不衰,显示了其强大的生命力,但也经常引起研究者们的不同见解乃至激烈的争论,其中争论的焦点集中在绝对任意性和相对任意性(即可论证性)的关系问题上。本文从新兴的网络语言入手,依据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分析说明绝对任意性与相对任意性是并存的,但绝对任意性第一位,相对任意性第二位,即从语言的产生层面看,音与义的关系完全是偶然的,是社会约定俗成的,而合成词或派生词——语言运用层面的体现,是相对可论证的。
一、网络语言及其基本分类
随着计算机网络的普及,一种满足网民交际需要而形
成的特殊群体用语——网络语言应运而生。这种以虚拟的网络社区(如网络论坛、BBS 网络留言版、虚拟聊天室等)为依托的语言从形式上看,简洁、新奇、生动活泼、介于书面语和口语之间;从内容上看,即时、随意、信息量大,非常符合现代人追求效率、个性的要求。因此,作为对传统语言的补充,网络语言很快地被网民们所认可,它大致可分为以下七类。
1、缩略语
网民们将英语或汉语拼音变形而为缩略语,这种语言起初只是网民为了提高网上聊天的效率而采取的一种应急方式,久而久之就形成较为固定的网上用语了。这种缩略语不同于规范的英文或拼音缩略,甚至与之大相径庭,它所遵循的原则只是便捷,目的就是把一种复杂或不便表达的东西用一个或几个简单的字母表示出来。
(1)英语缩略语:btw (by the way ,顺便说一句),b4(before ,以前),IC (I see ,我明白了),lol (laugh out loud ,
——————————————————————【收稿日期】2011-09-30
【作者简介】谭敏,女,广西桂林人;广西师范大学漓江学院外语系助教,硕士;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语言学。
第9卷第4期2011年12月Vol.9No.4
Dec.2011宁波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JOURNAL OF NINGBO RADIO &TV UNIVERSITY
大声笑)等。[1](P20)
(2)汉语拼音缩略语:mm(妹妹),gg(哥哥),bt (变态),tmd(),pl(漂亮),等。[1](P20)
2、数字
数字网语大体是通过谐音和转意的方法来表达。抽象的数字经过排列组合,可以产生的效果令人出乎意料,往往简单快捷,诙谐活泼,意蕴无穷。如:520(我爱你),886(再见),3344(生生世世),5555(呜呜呜——哭泣)等。[1](P20)
3、英译词
这是一种较传统的翻译方法,但在网民手中却玩出了新花样,因而妙趣横生,颇具人性化色彩。如,猫(modern,调制解调器,用它连线上网的拨号音因此戏称“猫叫”),伊妹儿(E-mail,电子邮件,也可写作“依妹儿”或“妹儿”),烘焙鸡(homepage,主页),当(down,用于下载(download),当机(shutdown))。[2](P160)
4、汉语谐音词
(1)网民为了张扬个性而故意为之。如,米国(美国),美眉(漂亮的年轻女性),偶(我)等。[3](P52)(2)输入法方面的原因。由于输入法系统都会自觉的将常用字放在前面,在敲击键盘的连续动作中很自然的会顺势将常用字或词组输入屏幕,如果再回去改就要浪费一定的时间,这样,有些常用的字或词组就代替了其他的同音异义字或词组。如,幽香(邮箱),斑竹(版主,BBS的管理员)等。[4](P299)
5、网络新语
(1)网民为了标新立异、引领潮流而创造的生动活泼、希奇古怪的新词。如,菜鸟(对网络新手的戏称),东东(即东西,仿佛出自幼儿之口,女生对此词情有独钟),见光死(指网络恋情一见面就完蛋)等。[2](P160)(2)推陈出新,将传统词汇赋予新含义。如,灌水(随意写的,内容空洞,没有价值的文章),造砖(认真用心写的好文章),楼上楼下(指网络论坛或BBS中上面或下面相连的文章),坛子(网络论坛)等。[2](P160)(3)新词缀化。如,virtual world产生后立即引起连锁反应:virtual bar(虚拟酒吧),virtual café(虚拟咖啡厅)等一连串新词应运而生。又如cyber-前缀的出现,就有了cyber-addiction(上网成瘾),cyber-girl(女黑客)等词汇。[2](P160)
6、感叹词
用“嘻嘻”、“哈哈”、“呵呵”、“嘿嘿~”、“哎哎哎”、“啊~~~~~~”等来表示情感或打岔。
7、表情符号
由于在网上交流无法直观的看到对方的表情,听到对方说话的语气,所以网民创造了一系列的表情符号以拉近计算机带来的空间距离感。如,“^_^”或“^o^”(开心的笑),“T_T”(流泪),“-.-!”(无奈),“:-P”(吐舌头)等。[1](P20)
二、索绪尔语言符号任意性理论
1、“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
索绪尔认为,语言符号是一个两面的心理实体,由能指(signifier)和所指(signified)组成。所谓能指,就是音响形象(sound image),即心理印迹,不是物质的声音或是纯粹物理的现象。而所指,就是概念。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结合就叫做符号。语言的任意性,是指“能指和所指的联系是任意的,或者,因为我们所说的符号是指能指和所指相联结所产生的整体,所以我们可以简单地说:语言符号是任意的。”[5](P102)也就是说,从某个语言的生理或物理特性看不出能指要与某个概念意义结合成语言符号的道理。比如汉语中的“猫”的概念(所指)为什么与“mao”这个音响形象(能指)结合起来的呢?从表面看,“猫”与“mao”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和相似性。采用什么样的能指形式,并不需要从它们所要代表的所指内容那里寻找任何物质依据。所指选择的能指是偶然的、任意的,它并没有要求能指在外形上与所指具备一定的相似性。
同时,索绪尔还提出,人们有可能对任意性的一种误解:“它不应该使人想起能指完全取决于说话者的自由选择。”[5](P104)就比如汉语中“猫”的概念偶然选择“mao”作为能指,那么这个语言符号一旦产生,人们就不能再用“gou”这个能指代表“猫”这个所指。这时的说话者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即“一种语言符号在集体中确立后,个人是不能对它有任何改变的。”[5](P104)这里索绪尔强调的是任意性有特定的范围,它仅指能指和所指的关系。这种关系一旦确定,就成为一种约定俗成,对于说话者而言,不能重新作自由选择,只有按其形成的既定符号来使用。
索绪尔有关任意性原则的论述,道出了任意性原则的三个要点:第一,任意性是从语言符号的产生层面上来讲的,指最初的能指和所指结合时的情况,超出这个范围就属于语言符号的运用层面;第二,这个任意性有特定的范围,仅指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的关系,说的是二者之间没有“自然联系”,能超出这个范围来运用“任意性”原则;第三,能指和所指都是语言符号的构成要素,索绪尔指的是符号中构成要素之间的结合是任意的,而不是说符号与符号的结合是任意的。
2、绝对任意性和相对任意性
索绪尔对于语言符号的观点并不是绝对的,他曾指出一切都是不能论证的语言是不存在的,一切都可以论证的语言,在定义上也是不能设想的,在最少的组织性和最少的任意性这两个极端之间,可以找到一切可能的差异。索绪尔其实在用一种辨证的眼光看待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他认为“符号任意性的基本原则并不妨碍我们在每种语言中把根本任意的,即不能论证的,同相对任意的区别开来。只有一部分符号是绝对任意的;别的符号中却有一种现象可以使我们看到任意性虽不能取消,却有程度的差别:符号可能是相对地可以论证的。”[5](P180)我们不要以为索绪尔这里所说的“相对任意性”是对他自己的“绝对任意性”的一种否定,这两种看似矛盾的说法
谭敏:从网络语言看索绪尔语言符号的任意性语言剖析2011年第4期38宁波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实际上反映的是不同的层面以及不同的对象。对于这种现象,索绪尔是这样解释的。他说:“相对地可以论证的概念包括:(1)把某一要素加以分析,从而得出一种句段关系;(2)唤起一个或几个别的要素,从而得出一种联想关系。”[5](P183)虽然索绪尔没有明确指出来,但是实际上它在这里所说的可以相对论证的东西就是合成词或派生词,也就是组成句段时词与词产生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不是任意的。所以这是语言系统中的语法层面,也就是语言的运用层面,而不是语言最初的产生层面。
三、从网络语言看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1、绝对任意性
著名语言学家许国璋先生在评论“绝对任意性”原则时指出,“语言学家的责任是在说明能指与所指之间没有自然的联系”。[6](P5)由于网络语言的标新立异,网络中许多用语的能指与所指的对应与我们日常生活中能指与所指的对应不同,或者出现了新的概念,那么网络群体就不得不寻找新的能指。这也从另一个侧面更好的说明了能指和所指之间不存在任何“内在的联系”或者“自然的纽带”。而网络语言中的英译词,汉语谐音词以及大部分的网络新语都符合语言的“绝对任意性”原则。
(1)能指与所指对应关系改变。比如,英译词中的能指“猫(mao)”,汉语谐音词中的“米国(mi guo)”与平时我们所说的“mao”,“mi guo”对应的所指“猫咪”,“盛产大米的国家”不同了,网络语言中的能指“猫(mao)”,“米国(mi guo)”对应的所指分别是“调制解调器”和“美国”。又如,网络新语中的能指“东东(dong dong)”和日常用语中的“东西(dong xi)”对应的是同一个所指“东西”,只是网民们赋予了它另一个音响形象而已。
(2)出现了新的能指,即出现了新的概念。例如,网络新语中的所指“网络新手”用“菜鸟(cai niao)”这个能指表现,我们看不出“网络新手”与“菜鸟(cai niao)”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自然联系,因为这种联系我们没有。
通过对比不同语言环境(虚拟——现实)中人们对能指和所指的不同选择,更凸显出了语言符号的“绝对任意性”。
许多学者如王寅(1999)[7]、许国璋(1988)、胡壮麟(1994)[8]等都曾对任意性提出挑战,认为今天的语言学界更多注重语言的可论证性。我们也承认语言的可论证性(即语言的相对任意性)在今天语言研究中占据了无法忽略的地位,但它明显属于语言运用层面的结构范畴,即在语言的组合和聚合关系上表现出的特点。这是不能与单个语言符号能指与所指之间的结合同日而语的。甚至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这种语言的相对任意性正是建立在绝对任意性的基础之上,也是绝对任意性的结果,属于语言符号可变性层面的研究。随着语言符号在时间中的演变,在交际中发挥作用的增强,它的相对任意性开始凸显自己的价值。我们可以把研究重点集中在这一层面,研究语言符号在组合和聚合中的规律以及语言结
构是如何日益重要地发挥其交际功能等等。但是我们不能以此推翻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
2、相对任意性
有人提到语言中有大量符号是以某种方式可以论证的,认为索绪尔的相对任意性原则使他的整个任意性的理论处于窘迫的境地,而且认为语言中相对可论证的词是不可计数的,所以认为这些复合词和派生词的存在极大威胁到了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
我们认为,在这里依然要强调任意性和非任意性是属于语言产生和运用两个不同的层面。这也不得不涉及到语言中的根词和派生词。派生词的产生前面我们已经谈到,属于语言符号的运用层面,不能因为派生词的产生是基于根词,就认为这些词的产生是有理据的,从而认为语言符号中有一大部分是“可论证”的,可以作为语言符号任意性不成立的依据。我们再深入到派生词的内部去看,以网络新语中的新词缀化为例,自从表示“计算机,网络的”的“cyber-”前缀出现后,所指“cyber”我们用能指“['saib?]”表示,所指“girl”我们用“[g?:l]”表示,从而派生出了“cyber-girl”['saib?g?:l]这个词来指“female hacker”(女黑客)。我们仔细思索一下就会发现,“['saib?g?:l]”这个能指与其所指“cyber-girl”(female hacker)之间在生理上并没有自然联系,即使它的产生是基于根词“cyber-”和“girl”。这是后来人们在运用“cyber-”和“girl”的能指和所指时,人为的“命名”,是一种语言中的组合关系。在其他语言中,如果“cyber-”、“girl”作为根词出现时,很有可能是选择了另外的能指。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要忽略了这些词的产生过程,它与根词最初作为语言符号产生时的情况是不同的。索绪尔所讲的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单个符号中能指和所指对象之间的任意性,而不是符号组合与所指之间的任意性。这复合词和派生词可以无限度产生,而且越多就越足以说明人们运用最初的语言符号的灵活性这种语言符号的能产性,但是绝不能因为数量多而否认了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另外,网络语言中存在大量的英汉缩略语和数字谐音语,如“btw(by the way,顺便说一句)”,“tmd()”,“520(我爱你)”等,如果因为这些缩略语和数字谐音语的产生是基于它们的原型便认为找到了推翻任意性原则的理据就大错特错了。索绪尔在谈到相对任意性时指出,组成句段时词与词产生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是相对可以论证的,“正是这些关系着任意性”。“btw”、“tmd”、“520”的原型“by the way”、“ta ma de()”、“我爱你”中字与字的组合,都无一例外的遵循着英语或汉语中一些语法规则,是属于语言系统中语言运用的层面,而不是语言最初的产生层面。
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说,在符号产生层面语言是任意的,而在语法层面语言是相对任意的。
3、拟声词和感叹词
世界上所有语言都包含或多或少的拟声词和感叹词,存在于虚拟世界的网络语言也不例外。例如,用“5555”39
表示哭泣时发出的声音,用“嘻嘻”、“哈哈”、“呵呵”、“嘿嘿~”等表示不同的笑声。由于拟声词和感叹词的能指十分接近于其真实的所指(外界声音),因而时常有人认为二者本身存在自然关系,并以此来挑战索绪尔的任意性理论。其实,索绪尔在研究任意性时已经注意到这种可能产生、来自拟声词和感叹词的挑战,但是他认为这些词对于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并不危险。我们也认为这些词并不影响任意性的整体原则。任意性中所说的能指和所指不存在自然关系,里面包含着所指选择能指的偶然性。这种偶然的选择一旦被集体思维所认同,便成了一种约定俗成。如,日常生活中人们用“呜呜呜”来模仿哭泣的声音,而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网民们则选择更为简洁的“5555”作为哭声的能指。拟声词本身的能指,其实是人类依靠语音把所听到的外界声音无意识摹拟出来(或叫再现)的结果。集体思维之所以能较容易且统一地接受这个能指,源于人类彼此之间听觉上的类似。我们认为这是拟声词产生的最重要的基础,而不能认为拟声词的能指和所指本身存在自然关系,实则它们同样是所指对于能指的偶然选择。只是这种选择由于所指在性质上的特殊性而使能指与其更接近。其中所指的特殊性,表现在它带有一种不同于其他所指的刺激性。如果说拟声词的能指和所指因其象似而建立了某种自然联系,那么这也是由于偶然选择所建立的。当然它具有一定程度的可论证性,原因正在于所指在物质上的特殊性。而且拟声词一旦产生,也和其他符号一样进入语音演变和形态演变的轨道,所以拟声词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看作语言符号产生时的特殊符号。就整体而言,拟声词的产生不能推翻语言的任意性原则。
再说感叹词,它和拟声词一样,引发了一些学者的质疑。有人是把感叹词看作“出乎自然的对现实的自发表达”。[5](P105)但是通过不同语言的比较,我们可以看出,某一感叹词的能指和所指并不同时相同。即使不同语言选择了相同的能指,所指往往也是不完全相同的。而且有些感叹词起初就是一些有确定意义的词,后来语言的演变使它们呈现了现在感叹词的面貌。所以这种感叹词的能指与所指也不能推翻语言任意性的原则。
4、表情符号
网络语言中有一类特殊的符号——表情符号。因为虚拟的网络空间的,网民们无法直观的看到对方的面部表情,身体姿态,听到说话的语气、语调等非语言因素,于是表情符号应运而生,成为网络语言的组成部分之一。由于表情符号是通过模仿人的感受和情绪产生的,一些人便认为这类符号是诉诸视觉来建立能指和所指的关系,这种关系的可论证性形成了对语言符号任意性的挑战。前面我们说到语言任意性时有个特定范围,就是不能超出能指和所指关系的范围。而且能指和所指(即音响形象和概念)是符号自身的两个必要的构成要素,缺一不可。网络语言中的表情符号显然已经超出了这个范围,它的外在形状并不等同于音响形象。比如“^_^”,
我们的任意性原则是指表示“笑”的概念和音响形象“xiao”之间的结合是任意的,不是说“笑”和“^_^”的外在形状的联系。我们不能把能指扩展到其他范围。所以尽管表情符号包含了虚拟网络世界的独特文化,但不能用索绪尔的理论加以验证。
通过以上对网络语言的分析,我们可以更清楚地界定语言符号任意性的问题。首先必须分清楚语言符号产生和运用两个不同的层面,这样才可以对语言符号的绝对任意性和相对任意性有个比较理性的认识。实际上相对任意性的语言符号具有社会制约性,虚拟世界中的网络语言也是如此。索绪尔认为“能指对它所表示的观念来说,看来是自由选择的。相反,对使用它的语言社会来说却不是自由的,而是强制的”。“语言并不同社会大众商量,它所选择的能指不能用另外一个来代替”。这里索绪尔依然是把看似矛盾的两部分(可自由选择和强制)放在了两个层面,即符号内部能指与所指的关系和整体符号与其所代表的事物之间的关系两个层面。总之,语言符号的绝对任意性与相对任意性是并存的,但绝对任意性第一位,相对任意性第二位。只有对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作出了正确的界定才能更好地理解索绪尔的这个理论。
【注释】
[1]祁伟.试论社会流行语和网络语言[J].语言与翻译(汉文),2002,(3).
[2]黄进.网络语言符号略说[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2,(4).
[3]高沁.约定俗成的“网络语言”[J].中国传媒科技,2001,(11).
[4]吴昊雯.网络语言浅析[J].语言研究,2002,(特刊).
[5]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高名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6]许国璋.语言符号的任意性问题——语言哲学探索之一[J].外语教学与研究,1988,(3).
[7]王寅.论语言符号的象似性[J].外语与外语教学,1999,(5).
[8]胡壮麟.语言的可证性[J].外语教学与研究,19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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