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1 视频21 视频41 视频61 视频文章1 视频文章21 视频文章41 视频文章61 推荐1 推荐3 推荐5 推荐7 推荐9 推荐11 推荐13 推荐15 推荐17 推荐19 推荐21 推荐23 推荐25 推荐27 推荐29 推荐31 推荐33 推荐35 推荐37 推荐39 推荐41 推荐43 推荐45 推荐47 推荐49 关键词1 关键词101 关键词201 关键词301 关键词401 关键词501 关键词601 关键词701 关键词801 关键词901 关键词1001 关键词1101 关键词1201 关键词1301 关键词1401 关键词1501 关键词1601 关键词1701 关键词1801 关键词1901 视频扩展1 视频扩展6 视频扩展11 视频扩展16 文章1 文章201 文章401 文章601 文章801 文章1001 资讯1 资讯501 资讯1001 资讯1501 标签1 标签501 标签1001 关键词1 关键词501 关键词1001 关键词1501 专题2001
人文学科中的文学
2025-09-29 04:27:10 责编:小OO
文档
人文學科中的文學

(一) 作者簡介

    這篇文章的作者Albert William Levi於1911年生於美國印第安那州,曾任教於美國芝加哥大學、奧地利維也納大學、德國慕尼黑大學等校,他以著作《哲學與現代世界》(1959)成為第一位愛默生獎得主,晚年任教於密蘇里州的華盛頓大學哲學系直到退休,他一生著作甚豐,反應他在文化史與文化哲學方面的濃厚興趣與深厚造詣。

(二) 全文要旨

這篇文章主要是解釋文學為什麼屬於人文學科的一環?以人文學的角度來研究文學,應該怎樣探討、解析文學作品?全文共分三部分,第一部分,解釋整個人文學概念的演變與發展,從希臘羅馬時代講起,經過文藝復興時期直到當代。以文藝復興時期的人文學(humanity)概念,文學是經典作品的研讀,著重知識內容的取得,另一種概念則是以中世紀為傳承,文學是文藝研究(liberal arts)的一環,著重取得知識的技能與過程,並包含三個面向:溝通的藝術(arts of communication)、持續的藝術(arts of continuity)、和批判的藝術(arts of criticism)。接著第二部分,作者就分別解釋這三個面向是奠基於人類溝通的須求、對於時間的看法、以及對於合理性的追求,並認定教授文學作品必須要兼顧語言的表達、時空的背景、與理性的反思。第三部分,作者以莎士比亞的劇作為例子,說明研讀文學作品須要注意的九個要素,把文學作品當成是溝通的藝術,須要探討語言、結構、與風格;把文學作品當成是延續性的藝術,則要探討作品的日期、處境、與觀眾;把文學作品當成是批判性的藝術,則要探討作品所傳達的態度、價值、與訊息。人文學科的這三個面向,與其分別涵蓋的九個要素,便是作者強調要充分研讀欣賞文學作品必須同時兼顧的。

(三) 文章內容

作者首先解釋人文學概念的演變,由於歷史發展的偶然,也由於邏輯上的合理性,今天我們所謂的“經典人文學科”主要指的是各種語言、文學、歷史、及哲學的研究。『人文學』“Humanities”或“humane letters”,事實上是羅馬人用來指希臘的文史哲各學科的總稱,羅馬人認為希臘的文明優於自己,便把希臘的人文學科用來作為教育的內容,使民眾得以被教化,以獲得學問與智慧。

但是“經典”這個概念,有文藝復興的味道,代表西方文化史中“斷代” (peviodization)的含意,也表達了一種想要回復與再發現古籍精髓的用意。雖然歷史被認為是連續的,但是西方文化的發展,中間夾著『黑暗時期』(the dark ages)的斷層,現代文明與希臘羅馬文化的連結,是須要被確認與重建的,這個確認與重建的過程,便是透過修道院、圖書館、與私人的收藏,尋找偉大作家與思想家的經典作品,並研讀作品中所蘊涵的智慧。這雖是歷史發展的意外,卻造成了心裡上的嚴重後果,所謂傳統(tradition)不再被認為是我們一向習以為常的行事、思考或感知方式,而是經典文藝作品的傳承。文化史變成偉大作品書目的編排,這些書目有一種奇異的穩定性,直到今天依然如此,我們在許多名人的所謂“必讀書單”或是“代表傳統的劃時代作品”清單中可以看出這樣的概念,因此後文藝復興時代,不再把人文學科看成是藝術、技術、或是教育的方法,而是看成不同的主題。

羅馬時代以來,人文學科的發展是長遠而複雜的。文藝復興時代的人文學除了希臘經典,又加上了羅馬的經典,文藝復興之後,再加上了西方各國家重要的歷史、文學及哲學的作品,使得人文學的內容如汗毛充棟。那些由古代雅典發展到現代倫敦、巴黎、紐約的主流作品,本來被認為是所謂人文學的精華,現在則被認為太過狹窄,只侷限於歐美的作品。所以今日人文學更加上了印度、非洲,甚至遠東的文、史、哲學作品,這是當代人文學的重點。從湯姆士摩爾(Thomas More)到約翰洛克(John Lock)的時代,牛津與劍橋大學用希臘與羅馬典籍使法律更人性化,使公務系統有更寬廣的基礎。在十九世紀的柏林大學,人們用古代歷史作例證,來比喻說明波斯的統一。同時在維也納大學,語言史的研究產生哈布斯堡帝國統治所須的語言技術。今日人文學科的發展,很自然的包含了中國、印度、阿拉伯、及非洲的文獻作品,但是這些增加的作品始終被視為各種主題之下的內容,當我們在學校的課程中加入了『非洲文學』、『中國歷史』及『印度哲學』這樣的主題時,人文學科的內容就一再膨脹到難以駕馭了。

另外一種看待人文學科的觀點,是由同樣古老卻更為重要的教育傳統所發展出來的,這個觀點源自古典時代,在中世紀開花結果,並使得現代大學中都有所謂的“文藝學院”(College of Liberal Arts)。這種觀點並不把文藝看成是掌握某種學術內容,而是要取得某種技能,比如文法指的是閱讀的技能,修辭是演說的技能,辯證是理解與論述的技能,因此學習不是在智識的殿堂裏累積知識,而是取得一種習慣,以便構成性格或人格的特質,這樣的觀點使得學習的重心從實質東西的取得,轉移至取得的過程。

因此今日所有學習的領域可以簡單的區分為文藝與科學,科學分成自然科學(natural science)與社會科學(social science),而文藝則分為文藝創作(fine arts)與文藝研究(liberal arts),前者包括小說、繪畫、詩歌、雕塑、美術、建築、音樂的創作,後者則是對文藝創作、以及語言、歷史、哲學等的學術研究。作者認為這樣的觀點是承襲自中世紀而非文藝復興,是著重取得知識的過程,而非知識本身,在這樣的觀念下,所謂liberal arts正等同於人文學科(humanities),並包括下列三個種類:

第一是溝通的藝術(arts of communication):主要是指語言與文學。

第二是持續的藝術(arts of continuity):主要是指歷史學。

第三是批判的藝術(arts of criticism):主要是指哲學。

這樣的觀點有個好處,它使我們把人文學看成是文明的技能,而不只是僵硬的學科,是組織並詮釋人生經驗的方法,而不只是資訊的種類。從學科(subject matter)到藝術(arts)的轉變並不意味著犧牲人文的意涵,只訴諸技術,因為這些技術不但無法與人性的須求分割,且被其主導。所謂溝通的藝術、延續的藝術、和批判的藝術,不只是方法的運用與技能的取得,而是以人性與社會生活為基礎,試圖解決人性最深的須求與最複雜的處境,比如:尋求自我的認同、面對社群的挑戰、以及追尋超越人類社會的價值與意義等。

接著作者就針對這三種藝術分別闡釋,第一種是溝通的藝術。這種藝術奠基於以下的直覺,那就是:語言絕不只是關乎個人,而且語言的形式,透露了我們對事物、以及對人的評價,如Wittgenstein所言,語言所表現的意涵,建構了我們的生活型態。舉凡個人的身份認同、社會的真實面貌、以及我們的宇宙觀,都反映在我們所用的語言中。母語的表達呈現我們智識與情感觀點的限度,方言的使用則顯現我們在地的性格,而語言表達的形式,無論是高貴的或是俚俗的、圖像式的或講求精確的,都造成我們的風格。因此,溝通的藝術深深植根於人類對表達與回應的渴求,以及表現自我存在的決心,與經驗分享的熱情。我們所發出的任何聲音,無論是賦予某種意義,或只是社交上避免靜默所做的純粹發聲練習,都不能否認這些聲響有所謂的意志、心智、或靈魂在背後運作。

正如溝通的藝術建基於人類對表達的須求,第二項延續的藝術則是奠基於我們對於“時間”的看法,以及對於“根源”的尋求。這是互有關連的,正如杜威(Dewey)所說,我們現在的所有經驗,是有“前因”、也有“後果”的,這持續不斷的“時間之河”,使我們前有先祖,後有子孫,並造成我們今日所在位置的一切現況與細節,而歷史學的任務,便是提供這些細節,並描繪時間之河中所發生的所有事件。而歷史作為人文學科,不同於社會科學,絕不只是客觀的描繪事件的因果歷程,而是從人性的立場,不斷訴諸人之為人的相關性與重要性。由此觀點來看待這些歷程,人就必然須要去尋找自己的根源,以便找到自我的認同,並進而發現或建立所謂的“傳統”。我們對於家庭、國家、或宗教的過去,自然的表達關切便是此種須要的表現,延續的藝術便是人類了解“時間”與建立“傳統”的工具,也是我們尋根的方法。

第三項是批評的藝術,也就是哲學,這是奠基於人類對於合理性(reasonableness)的追求,我們用思考批判來釐清我們想表達的意義、確認價值、並修正我們存在的條件,所有的社會理論,無論保守或激進,都植根於特定的價值觀,透過批判,我們才能在持續的人生過程中建立、修正或替換行事的標準,因為人類生存的本質,本就是對標準持續的質疑。理想上,邏輯(logic)提供了應如何思考的批判標準,倫理(ethics)提供了應如何行為與如何批判別人行為的準則,美學(aesthetics)則試圖提供我們應如何欣賞與如何享樂的標準,批判的藝術,在人文教育中就是扮演這樣的角色。

分析完以上人文學科中的三個面向,作者的意圖其實就很清楚了,教授任何一部文學作品,都要兼顧溝通、持續、與批判這三個層面,也就是要兼顧語言的表達性(linguistic expressiveness)、時空的背景(temporal situation)、以及理性的反思(rational reflection)。任何一個文學作品,都不是絕對靜止的文本,而是蘊含不斷變動的價值,以這樣的框架來教授文學作品,必須分析其語言、歷史、以及哲學層面,任何批評方法沒有涵蓋這三部分,都是失之偏頗而嚴重謬誤的。

接著作者分析文學作為溝通藝術(literatures as communication)時的方法,當文學作品的語言特質被強調時,我們必須探討作品寫作所用的特定語言(language)、結構(structure)、與風格(style),這三者互相關連也互相指涉。拿莎士比亞的研究為例,任何長期研究莎士比亞的學者,一定受到以下幾部著作的深遠影響,比如Henry Bradley、Gordon、以及McKnight的《莎士比亞的英文》,或是A. C. Bradley的《莎士比亞悲劇》、R. G. Moulton的《劇作家莎士比亞》,還有H. Granville-Barker分析莎劇結構所寫的許多“前言”(Prefaces),分析莎劇風格的則有George Wyndham 的《莎士比亞的詩》、Caroline Spurgeon的《莎士比亞的意象》、以及Wilson Knight的《風火輪》等。無論是研讀莎劇中的詞彙、文法及片語,或研究五幕劇的情節發展,或是特定意象如何表達莎劇的主題等,他們的批評方法並不能表現莎劇詮釋的所有可能性。然而像Gordon、Moulton和Spurgeon這樣的評論家,深深為批評大師Wellek、Warren、以及Cleanth Brooks所喜愛,他們對於語言、結構、與風格的關注,正是新批評學派的研究重心,也就是所謂文學研究的“內在派”(intrinsic study),但是他們對於文學外在時空背景的研究,則是興趣缺缺。

然而,文學不但是一種溝通的藝術,也是一種具有持續性的藝術,作為人文學的一環,文學作品的時空背景也不能偏廢,因為任何文學作品都是人類的創作,是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以及特定傳統中產生,這不但牽涉到時空、也關係到特定社會處境中的作者及觀眾。時間(date)、處境(situation)、與觀眾(audience)這三者互相關連,也互為指涉,是研究文學作品持續性特質的必要層面。

在1916年出版的兩大冊書《莎士比亞的英國》裏,編者特別在前言中強調『此書的目的,主要是在描述莎士比亞時代英國人的生活,即使莎士比亞其人並不真實存在,這樣的研究也是有價值的,因為了解作者所處的時代,才能了解他的作品。當然,語言是重要的文化保存劑,莎士比亞藉著作品的語言,天天與那些不了解莎士比亞死後英國所發生種種變化的讀者對話,但是,如果能多了解莎士比亞所處的環境及他的觀眾,讀者將會更了解他,而一般莎士比亞評論常犯的謬誤,大半是因為漠視了這些因素』。因此很多莎士比亞的研究,是針對莎翁所處的時代與環境以及他作品的觀眾。E. K. Chamber的莎士比亞傳記及四冊的《伊利莎白劇場》就是用了一生的精力致力於此,W. W. Greg 研究Henslowe的日記及其他伊利莎白時代劇場的文獻也是如此。其他以G. B. Harrison為首的許多學者,也是特別關注研究伊利莎白時代的歷史背景,因為這些研究對於莎士比亞的劇作,尤其是歷史劇的主題,提供了許多重要的觀點。

在莎士比亞寫作《亨利六世》與《科里奧蘭納斯》之間的十五年(1592-1607),英國受到西班牙入侵與愛爾蘭反叛的威脅,國內的政治也受到倫敦以及皇位繼承問題的影響,內戰一觸即發。事實上《李察二世》就是在倫敦那年創作的,《亨利五世》與《凱撒大帝》則是在艾塞克斯(Essex)公爵出征愛爾蘭失敗那年創作的,《科里奧蘭納斯》則是在愛爾蘭的後續動亂與封鎖的威脅之下所創作。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有關王室的義務與責任,以及對王權的忠誠問題,始終是這段時間的主題,但是在1603年伊利莎白女王去世後,這些主題就沒有再嚴肅的出現過了,可見歷史背景對莎翁作品的影響。

    就連莎翁歷史劇中的語氣和人物塑造,也反應了他所處的時代。在1592年,英國出征歐陸仍然很普遍,莎翁在《亨利六世》的第一部中,對首領Talbot的愛國情操與英雄描繪反應了普遍的民心。但是十八個月後的海上征戰慘敗,在《亨利四世》第二部中,就以嘲諷的眼光來看待軍事的光榮,其中Falstaff為幫人免除徵兵而收賄,也反應了當時普遍的公眾醜聞。一年之後,艾塞克斯公爵光榮出征愛爾蘭,稍微恢復了潛在的愛國情操,在《亨利五世》這部劇中也有直接的表現。

因此要進一步了解莎士比亞的作品,就必須了解作品寫作的時代背景、當時英國的處境、伊利莎白時代的劇場、甚至劇作家的生平,同時,也要知道這些劇作是為誰而寫,才能了解這些作品並進而欣賞。評論家如A. H. Thorndike、J. Q. Adams、E. K. Chambers等,就是專門研究莎士比亞作品的這個層面。像Alfred Harbage就寫了一本小書叫做《莎士比亞的觀眾》,在結論裏他這樣寫著“我猜想觀眾是了解並欣賞莎劇的,這樣對莎劇的認同得來不易,因為莎劇的觀眾不像同時代或相近時代的其他觀眾,莎士比亞的觀眾比較大眾化,從酒館侍役到皇室王子,各階層都有,他始終為群體大眾不間斷的書寫,他曾風華一時,卻後繼無人,因為洞悉整體觀眾的心態,所以成就莎翁的偉大。他的劇作不能完全與其時代背景的種種現象分離,如果分離來看他的作品的話,作者就會變成無根無源的孤魂野鬼”。而新批評學派便傾向如此,事實上,像Traill、Parrington及Boynton這樣的學者都認同把文學看作是延續性的藝術,使得文學作品及其作者不致變成抽象的鬼魂。

文學作品除了是特定時代背景下的產物外,也表現了特定的人生哲學,所以文學作品也是具批判性的產物(a work of criticism),文學作品秉持某種態度(attitude),突顯某種價值觀(values),也表達某種訊息(message),這三者互相關連,也互為指涉,這就是文學作為批評的藝術之主要面向。

接著,作者仍然以莎士比亞為例,任何人讀莎士比亞的歷史劇,都可以看出一種保守的政治觀,莎士比亞追求秩序(order)就像兩百年後的席勒(Schiller)追求自由一樣明確,對英國伊利莎白時代的人來說,形式與穩定是理性政治追求的目標,而內戰則是最壞的結果,在莎翁早期的劇作如《亨利六世》與《李察三世》都表現了這種恐懼內戰與信仰強大君權的政治道德,六十年後Hobbes也提出同樣的訴求。十七世紀的劇評家Thomas Heywood在他的書中曾說:“戲劇寫作的目標是要教化臣民,服從君王,騷亂者不得善終,馴服者得享榮華”,所以莎士比亞一系列的歷史劇如《李察二世》、《亨利四世》、《亨利五世》、《亨利六世》、及《李察三世》等都傳達了一定的政治態度、價值觀、及訊息(attitude、values、message)。而英國也在這些作品所呈現的動亂中,由中世紀時代過渡到都德王朝的君權時代。

用這樣的方式分析莎翁作品的政治意涵,最符合馬克思主義批評理論,而波蘭的馬克思主義學者Jan Kott是知名的莎劇評論者,在他的書《當代的莎士比亞》中,莎翁的歷史劇不是獨立存在的藝術作品,而是政治野心與權力掠奪的印記,劇中的所有暴力被視為歷史之必然,在政治生活中都是理所當然的存在。部分莎劇內容讓Kott想到馬克思與布萊希特的理論,部分則有盧卡奇(Luk’acs)或古德曼(Goldman)的影子,他們都屬於馬克思主義評論家,不同之處在於古德曼認為作家表達了一種態度(attitude),也就是對世界的基本看法(a vision du monde),對盧卡奇來說,歐洲寫實主義的重要性是要突顯一種價值,對Kott來說,莎翁的歷史劇則是蘊含了政治訊息(message)。作者的重點當然不是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型態,而是對文學作品的批判性有不同的讀法。Theodore Spencer在他的《莎士比亞與人的本性》中,也著重莎劇的批判性,但卻有截然不同的結果,Spencer在莎劇中讀到的態度、價值、與訊息卻是文藝復興式的人道主義。

作者用莎士比亞作例子,並不是因為莎翁比較獨特,但丁、莎弗克里斯、歌德也都適用,因為任何一位偉大的文學家,他的作品評論勢必包括各種可能的批評詮釋方法,而作者的目的是黑格爾式的,也就是建立一個批評與教學所須的全面性說法。在潛意識裏,我們一向認為文學負有多重功能,現在我們更可以從人文學的角度、由九個面向來審視任何一件文學作品,也就是從語言、結構、風格、日期、處境、觀眾、態度、價值觀、及訊息來探討文學作品,把這九個面向轉化成九個問句,就變成文學課的教學策略,不論這個作品出自什麼地區,內容為何,都可以用下列的問題來探討:

1)此作品的語言為何?

2)此作品的結構為何?

3)此作品的風格為何?

4)此作品是什麼時候寫成?

5)此作品為何寫成?

6)此作品為誰而寫?

7)此作品表達何種態度?

8)此作品主張或否認何種價值?

9)此作品傳達何種訊息?

用這樣的方式來探討文學作品,我們可以找到共通的批判準則,取代個別批評理論的偏頗侷限,因為新批評學派顯然偏向文藝的溝通性,社會學派顯然偏向文藝的時代性,而盧卡奇與古德曼的馬克思主義則偏重文藝的批判性,我們不能只偏重或依賴任何一種學派理論,必須要面面兼顧,才能使研讀文學成為非常有價值的經驗。

(四) 評論

    本文探討文學作為人文學的一環,其本質上包含語言、歷史、與哲學的特質,因此無論是文藝復興的人文學概念,或是傳承自中世紀的文藝研究概念,文學基本上同時是溝通的藝術、持續的藝術、與批判的藝術,而這三個文學的面向又分別涵蓋九個要素,文學作為溝通的藝術,要探討作品的語言、結構、與風格;文學作為持續的藝術,要探討作品的時間、處境、與觀眾;文學作為批判的藝術,則要探討作品的態度、價值觀、及訊息,這三大面向與九個要素彰顯任何文藝研究的特質。偏重第一個面向的新批評學派以及讀者反應理論等,屬於批評理論的內在派(intrinsic approach),也就是專注研究作品本身,完全不考慮時代背景或作者生平,甚至宣稱作者已死、作品有其自主生命,所有意義與詮釋皆應根據文本而來。而偏重第二個面向的文學批評理論包括版本考證研究、神話原型批評等,則著重歷史背景、社會現實、與傳記生平的探討,是屬於批評理論的外在派(extrinsic approach),在這兩種較傳統的批評理論外,作者又把六零與八零年代興起的、較具批判性的理論列為第三個面向,包括後現代主義、新歷史主義、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等,並主張這三個面向皆不能偏廢,才能充分而完整的理解分析、並進而欣賞一部文學作品。這樣的主張無異是對時下文學批評理論充斥、百花齊放卻又互相排斥的現象並不以為然,作者以其研究文化史與哲學史的宏觀角度來看文學作品的研究,指出語文、歷史、與哲學互為表裡、不可分割的事實,匡正單一批評理論的狹隘與偏頗,回歸文學的本質,豐富文學研究的內涵,頗具洞見也發人深省。下载本文

显示全文
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