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类 学 学 报
A CTA AN THRO POLO G I CA S I N I CA
V o l 117,N o 11
Feb .,1998
尉迟寺新石器时代墓地人骨的观察与鉴定
张 君 韩康信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北京 100710)
摘 要
本文对安徽蒙城尉迟寺遗址大汶口文化晚期的6个比较完整的头骨进行了形态观察和测量数据的多元统计分析,结果表明,尉迟寺新石器时代居民归属蒙古人种,它在表现出近于东亚蒙古类群的同时也反映出某些类似南亚蒙古人种特点,如低眶和阔鼻倾向等。这种南亚特点的表现也许可以认为是保留了旧石器晚期居民的特征。
关键词 尉迟寺,新石器时代,东亚蒙古人种
收稿日期:1997204207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安徽工作队自19年以来,先后在安徽蒙城尉迟寺遗址进行了九次发掘。该遗址包括大汶口文化晚期和龙山文化两个时期的遗存,其中以大汶口文化晚期遗存保存最好。两类遗存共揭露出墓葬203座,灰坑113座。其中,大汶口文化晚期墓葬192座,包括成人墓、儿童土坑墓和儿童瓮棺墓。此外,龙山时期的成人墓和儿童土坑墓共11座。有些墓葬的人骨保存极差。本文对其中131座墓和1个灰坑(龙山时期)出土的人骨进行了观察和鉴定。除一座灰坑出土了10个人头骨外,其余墓葬均为单人葬。该遗址经碳十四测定的年代为距今4500—4800年。
1 性别、年龄分布
共鉴定人骨145个,除19个个体出自龙山时期的墓葬和灰坑外,其余均属于大汶口文化晚期。在鉴定的人骨中,成年个体66人,未成年个体79人,后者占全部个体数的半数多(约55%)。鉴定个体的性别、年龄情况参见性别、年龄分布表。所有个体中,男性46个,女性17个,性别不明者82个,男女性别比例是217∶1,男性明显多于女性。男性多死于壮年期和中年期(24255岁),约占男性死亡人数的63%;女性死于壮年期(24235岁)的比例较高,超过女性死亡人数的40%,女性青年期的死亡率高于男性。男女合计,绝大多数死于壮年和中年期,活到老年者无。成年男性平均死亡年龄为3112岁,女性平均死亡年龄为29岁。女性平均死亡年龄低于男性的原因可能与女性在孕产时期缺乏卫生常识和护理措施而容易引起产褥疾病或难产等致死有关。鉴定个体的性别、年龄分布统计如下:
年龄分期男女
性别不明合计未成年(<14岁)3(615%)76(9217%)79(5415%)青年期(15223岁)7(1512%)5(2914%)1(112%)
13(910%)壮年期(24235岁)15(3216%)7(4112%)22(1512%)中年期(36255岁)14(3014%)
3(1716%)1(112%)18(1214%)
老年期(>56岁)只确定为成年
7(1512%)
2(1118%)
4(418%)
13(910%)
合 计
46
17
82
145
注:年龄分期根据吴汝康等编著的《人体骨骼测量方法》
应该注意,该墓地未成年个体,尤其以婴幼儿死亡比例相当高,初步统计结果如下:
年龄分期
例数
比例<015岁253116%015—310岁334118%310—610岁131615%610—1210岁7819%1210—1410岁
1113%
合 计
79
死于3岁以下的占全部未成年个体的7314%,6岁以下的死亡率竟高达19%,这个统计显示出尉迟寺墓地人口中婴幼儿的高死亡率。6214岁的儿童死亡率趋低,仅占1012%。
2 头骨形态观察
提供本文分析研究的有6个比较完整的头骨,男性5个,女性1个,全部属于大汶口文化晚期。头骨非测量特征的观察见表1。
颅顶 男、女性均为卵圆形颅,颅缝简单,没有锯齿和复杂类型,矢状嵴弱或无。眉弓和眉间突度 中等偏弱者居多,显著突出的少。额部 额坡度多数中等倾斜,女性较陡直,未出现额中缝。
鼻部 鼻根凹陷浅或无,鼻梁形态多为凹凸型或凹型,梨状孔全部为梨形,梨状孔下缘多为婴儿型,部分头骨鼻棘较发达。
眼眶 男性为方形或斜方形眶,女性为圆形眶。男性眶口平面位置与FH 平面较近垂直,女性后斜。
犬齿窝 绝大多数浅。翼区 全部为H 型。枕外隆突 绝大多数不发达。
腭形 椭圆型腭,80%的个体有腭圆枕。
下颌 男性具有圆形或角形颏,女性为尖形颏。男性下颌角直形或外翻,女性则内翻,下颌圆枕出现率低。
指数和角度特征反映的颅面部综合类型(表2)是:中长颅型配合高颅型和狭颅型,垂直颅面指数小,中狭额类型,中上面类型居多,眼眶为中低眶类型,男性阔鼻类型多,鼻根指数中等或小,即鼻梁隆起程度小,鼻骨角较小,腭为阔腭型,短宽齿槽,面部扁平度大(鼻颧角及颧上颌角中等—大),矢向突度(总面角)为平颌型,齿槽面角多为突颌型(图版 ,图版 N o .
1—3)。
・32・ 1期
张 君等:尉迟寺新石器时代墓地人骨的观察与鉴定
表1 尉迟寺个体头骨形态观察
The m orpholog ica l tra its of Y uch isi skulls
项目
M 70男M 男M 99男M 152男M 145男M 5女
颅形卵圆形卵圆形卵圆形卵圆形卵圆形卵圆形眉弓突度中等中等中等显著中等弱眉间突度稍显稍显不显中等稍显不显鼻根凹无无无浅浅无额坡度斜中斜直中斜中斜直额中缝无无无无无无眶形方形斜方形斜方形斜方形方形圆形哐口平面位置垂直垂直垂直垂直垂直后斜梨状孔梨形梨形梨形梨形梨形梨形梨状孔下缘锐型锐型钝型钝型钝型钝型鼻棘显著显著—稍显稍显稍显犬齿窝浅浅浅深浅中等翼区H 型H 型H 型H 型H 型H 型鼻梁形态凹凸型凹凸型凹型凹型凹型—鼻骨形态 型 型 型 型 型 型矢状嵴弱弱中等无无无枕外隆突稍显稍显中等稍显稍显缺腭型椭圆型椭圆型椭圆型椭圆型椭圆型椭圆型腭圆枕嵴状丘状嵴状无嵴状嵴状颏形22角形圆形圆形尖形下颌角22外翻外翻直内翻颏孔位置2左22P 2M 1位P 1P 2位P 2M 1位P 2M 1位下颌圆枕2左22小无无无“摇椅”下颌
22非非轻度轻度前囱段微波微波微波微波微波微波顶段深波深波深波深波深波深波顶孔段深波微波微波微波微波微波后段
深波深波深波微波微波微波
表2 尉迟寺人骨颅面部指数和角度特征
The tra its of cran i a l -fac i a l i ndex and angles of Y uch isi
马丁号项目
M 70男M 男M 99男M 152男M 145男M 5女
8∶1颅指数长颅型长颅型特长颅型中颅型中颅型中颅型17∶1颅长高指数高颅型高颅型高颅型高颅型高颅型高颅型17∶8颅宽高指数狭颅狭颅狭颅狭颅狭颅狭颅48∶17垂直颅面指数小很小2小很小小9∶8额宽指数狭额型狭额型中额型狭额型中额型中额型48∶45上面指数狭上面型
中上面型
中上面型中上面型中上面型阔上面型47∶45全面指数22狭面型狭面型阔面型中面型52∶51眶指数中眶型中眶型中眶型中眶型低眶型中眶型54∶55鼻指数狭鼻型阔鼻型阔鼻型阔鼻型中鼻型阔鼻型SS ∶SC 鼻根指数很小中等中等小中等小63∶62腭指数阔腭型阔腭型阔腭型阔腭型阔腭型阔腭型40∶5
面突度指数平颌平颌平颌平颌平颌平颌72总面角平颌型平颌型平颌型中颌型平颌型平颌型74齿槽面角突颌型平颌型突颌型突颌型特突颌型突颌型77鼻颧角小中等很小很大很大很大 很小小小很小很小2 ・42・ 人 类 学 学 报17卷 3 头骨测量值的分析 311 与现代亚洲蒙古人种各地域类型的比较 1主要的颅面部测量项目比较见表3。 表3 尉迟寺头骨测量值与亚洲蒙古人种类型的比较(男) Co m par ison of Y uch isi cran i a l m ea sure m en ts with A si an M ongolo id 马丁号 比较项目 尉迟寺 亚洲蒙古人种 北蒙古人种东北蒙古人种东蒙古人种 南蒙古人种亚洲蒙古人种范围 1颅长 1851317617-1921718118-1921417510-1801816814-1811316814-192178颅宽1371414213-1541613413-1421613716-1421613517-1431613413-154168∶1颅指数74137514-85196918-79107711-81157616-83146918-851917颅高 1441512510-1351813318-1411113614-1401213410-14019 12510-1411117∶1颅长高指数79126714-74187312-75167513-80127518-80126714-801217∶8颅宽高指数104188315-94159211-100109618-100139414-101138315-101139最小额宽921110-97109416-981210-931717-951410-981232额倾角85147715-84127719-80128313-86148215-91177715-911745颧宽1331813910-1431713715-1421413016-1361713114-13612 13016-1431748上面高 70137313-79167415-79127110-76165918-71195918-7918∶17垂直颅面指数48165611-61125411-58155117-54194318-52154318-611248∶45面指数52155112-55145113-56125117-56184511-53174511-561877鼻颧面1421714413-1511414612-1521014410-1471314110-14718 14110-1521072面角85188418-108311-86138016-86158016-86178016-1052∶51眶指数82187916-86108113-84158017-85107812-86187812-861652∶55鼻指数51154712-50174217-47134512-50134717-55154217-5515SS ∶SC 鼻根指数30112617-49173418-45183117-37122611-43122611-49147521 鼻骨角 1512 1619-2419 1418-2319 1317-1918 1210-1813 1210-2419 注:1)表中长度单位:毫米,角度:度,指数;百分比 2)亚洲蒙古人种组间变异值取自H .H .切博克萨罗夫的《中国民族人类学》,科学出版社,1982年(俄文) 尉迟寺头骨的平均颅高很大,超出了现代亚洲蒙古人种的变异范围,与其相关的颅宽高指数也大于其最高值。很大的颅高属于华北新石器时代人骨的特征之一。其余16项测量项目全部落在蒙古人种变异区域。据此,尉迟寺人骨属于蒙古人种类型没有疑问。 与北蒙古人种比较,只在6项测量值落在其变异区域,在头部和面部的主要特征上,两者有明显偏离。 与东北蒙古人种比较,两者偏离较大,只在长颅型特点、面指数、面角、眶指数等特征上两者比较有接近。 与东蒙古人种比较,在颅型上偏离较明显,在鼻、面部形态上比较接近。 与南蒙古人种比较,两者在头型上有些偏离,其他多数特征表现得比较一致。尤其是尉迟寺面高较低,鼻骨较低平,有阔鼻倾向,这些特点似乎使该组更接近于南蒙古人种。312 与中国新石器时代人骨的比较 对比组涉及6个省12个地点的新石器时代人骨。包括陕西省的宝鸡(颜 等,1960)、 半坡(颜 等,1960)、华县(颜 ,1962),山东省的呈子(韩康信,1990)、大汶口(颜 ・52・ 1期张 君等:尉迟寺新石器时代墓地人骨的观察与鉴定 各组的平均测值比较见表4,据此,作如下的多变量分析。 (1)12项绝对测值的主成分分析 用于统计分析的项目有颅长、颅宽、颅高、额宽、颧宽、上面高、眶高、颅底长、面底长、鼻高、鼻宽和齿槽面角。以上变量在前两个主成分上的因子载荷及复合贡献率如下: 变量123456复合贡献率PC1-0167280181860136700175290174540156962716% PC2013943011620-014509-011265-0104840162555112% 变量7101112 PC1-010*********-010*********-013075011061 PC2017845-015523-018242012751-011386015881 第一主成分(PC1)上的重要载荷变量有颅宽、额宽、颧宽,主要代表颅面部的宽度特征;第二主成分(PC2)上的重要因子有面底长、齿槽面角、眶高、上面高,反映面部的高度特征及齿槽突颌程度。前两个主成分信息量不重叠,且复合贡献率达51%。根据主成分得分,绘出第一、二主成分的二维坐标图(图1)。图上可以划分两大部分,左边为中国南方的昙石山和河宕两组,主要代表近于南蒙古人种的类型,右边包括陕西、山东、河南等其他新石器时代人骨,这一类群与蒙古人种东亚类型比较接近。尉迟寺人骨似乎介于两部分之间,或者说处于中国的北部和南部新石器时代类群之间,这样的位置关系主要表现在第一主成分上,即在颅宽、额宽和颧宽等颅面部宽度特征上,尉迟寺组比南部类群的平均值大,而比东部类群的平均值小。 (2)7项指数的主成分分析 7项指数是颅指数、颅长高指数、颅宽高指数、面指数、垂直颅面指数和鼻指数,它们代表头型、面型、眶型和鼻型。变量在前两个主成分上的载荷及复合贡献率如下: 变量1234567复合贡献率 PC1-018788-015755015242-015487-0171-0133970172814116% PC2-010868015196017940015947-014070-012345-0113546310% 第一主成分上的重要载荷变量有颅指数,垂直颅面指数和鼻指数,主要反映头型和鼻型特点。第二主成分上的重要载荷因子有颅宽高指数和面指数,反映头的宽度类型和面型特点,两个主成分的信息量不重叠,复合贡献率达63%。根据每个样本的主成分得分,绘出前两个主成分的二维坐标图(图2)。 尉迟寺在第一主成分上与河宕及昙石山两组相对更接近,即在颅指数、垂直颅面指数反映的头型特点及鼻指数代表的鼻型特点上,它们之间可能存在比较一致的变异趋势。换句话说,尉迟寺头骨的长头型、低面及阔鼻倾向等特点更多地接近中国新石器时代南方类群。 图1 12项绝对测值的主成分散点图Scattergram based on12m easu rem en ts in1st and2nd facto rs 图2 7项指数的主成分散点图Scattergram based on7index in1st and2nd facto rs (3)11项绝对测值的聚类分析 方法是计算13个样本之间的欧氏距离系数D ik值。其公式为: D ik=6m j=1 (x ij-x kj)2 m 其中:i,k代表颅骨组 i,k=1,2,…13 j代表项目 m代表项目数两组之间的形态关系以D ik值确定,D ik值越小,两组之间越接近,并越早聚类。 用于聚类分析的11个项目取自表4中的前11个绝对测量值。计算所得D ik值矩阵如下: 1234567101112 20173 301750156 41018010185 50188015301620199 601460173016611070183 7017201750163017901800166 80187016301561105013401770171 911220166019001600182112201860187 10113201720194015801921126019601940140 111111016201880188018411181110019001720168 1211000190111101771137111111121143111911161113 130190016001015701780187015701770173018011041101 1—13组的地点顺序同表4。 单向考虑尉迟寺与其他组的dik值,它与大汶口、西夏侯、宝鸡、半坡等比较接近,而 与河宕、昙石山组的dik 值最大。据各组之间的亲疏关系聚类图3,尉迟寺与大汶口组首先聚类,可能说明它们之间比较接近,南方的昙石山组与其他组较为疏远。其余各新石器时代组可视为一大类群,它们之间似乎存在更加密切的关系,而尉迟寺和大汶口组与它们的关系略为松散,而介于昙石山与后一大类群之间 。 图3 聚类图 D endrogram of clu ster analysis 4 拔牙现象 在鉴定的人骨中(不计未成年),有30个个体可明确是否存在拔牙习惯。其中,仅有4例(男1例,女3例)可确认其生前拔牙。拔牙个体的墓号、性别、年龄及拔牙形式如下: M 83 女性35—40岁2I 22C ′M 127 女性35—40岁左I 2C ′(右残破不明)T 1865④ 女性不小于20岁2I 22C ′M 147男性40—50岁2I 2 以此计,拔牙率为1313%。从拔牙方式看,3例女性很可能都是2I 22C 型(图版 N o .5、N o .6),即拔除上颌左、右侧门齿及犬齿,而1例男性表现为仅拔除上颌左右一对侧门齿(2I 2)(图版 N o .4)。在4例拔牙个体中,最小年龄不小于20岁。 ・92・ 1期张 君等:尉迟寺新石器时代墓地人骨的观察与鉴定 5 结果与讨论 11尉迟寺遗址的幼儿(小于6岁)的死亡率很高,占未成年总数的90%。成年男性的平均死亡年龄约32岁,女性约29岁。幼儿死亡率高这一现象,一方面可能与瓮棺葬易保存骨骼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原始社会的生活条件差等等因素相关。有些民族学材料认为,史前时期的儿童死亡率高的主要原因是母亲缺乏对婴幼儿的护理,使他们得不到合理的照管并缺乏适当的食物与环境,有的可能还与某种特殊风俗有关(亚・莫・卡尔2桑德斯,1983)。 21该遗址的少数人骨(13%)有拔牙现象,但该地区的拔牙风俗已经相当衰退。在观察到的3例女性标本中,拔牙形态为2I 22C ,一例男性为2I 2,后一种形式与大汶口文化居民的普遍拔牙形式相同。涉及犬齿的拔牙形态在国内的材料中并不多见,山东茌平及湖北七里河(韩康信等,1981)材料中有2I 22C 的拔牙形式,这种形式也是新石器时代居民和近代高山族的主要拔齿形式之一(铃木尚,昭和14)。两种不同的拔牙形态是否具有性别异型的意义,由于例数太少尚不宜定论。 31尉迟寺的新石器时代居民具有蒙古人种的一般形态特点,如卵圆形颅,颅顶缝简单,眉弓、眉间突度弱,鼻根凹陷浅,鼻骨低平,面部较扁平,颧骨较宽大,犬齿窝浅,椭圆形腭等。 41从测量数据的分析看,尉迟寺人骨明显偏离北亚类型和东北亚类型,而与东亚类型和南亚类型都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接近。从各新石器时代类群12个项目的主成分分析结果看,大致可划分两大类群,它们分别代表了中国北部和南部的新石器时代类群。尉迟寺人骨似乎不能明确地划分到任一类群而居于两者之间,这种关系尤其表现在颅面部的宽度特征上。聚类分析结果是,尉迟寺与大汶口组首先聚类,说明两者在形态特征上存在比较一致的变异趋势。但这两个地点的头骨形态也并不完全相似,如大汶口组的颅指数为中颅型,尉迟寺头骨是明显的长狭颅型,另外,尉迟寺的面更低,鼻更宽,有阔鼻倾向,这些特点似乎使它更近于南亚蒙古人种类型,7项指数的主成分分析也支持这一结果,即在颅指数、鼻指数上,尉迟寺表现出与南亚类群相对一致的变异趋势。这种类似南蒙古人种的体质因素在我国北方地区从新石器时代延续到夏商时期(朱泓,19),韩康信在研究仰韶古代居民的种族成分时指出“象仰韶新石器时代头骨的阔鼻、低眶倾向,与其列为现代种族特征,毋宁把他们当作保存了旧石器时代祖先类型的某种尚未十分分化的性质”(韩康信,1988)。张振标也认为,我国新石器时代居民在体征上保留着旧石器时代晚期居民的特征(张振标等,1982)。这好像为尉迟寺新石器时代人骨形态表现出的介于北方和南方类群之间的位置提供了理由。不过,本文的头骨例数很少,这样的结论是否可靠,有待今后更多的材料补充和验证。 本文在计算机数据处理中得到我所刘建国、高立兵两位同志的热心帮助,张蕾同志计算机绘图,在此谨表谢意。 ・03・ 人 类 学 学 报17卷 参 考 文 献 朱 泓1191关于殷人与周人的体质类型比较1华夏考古,(1):103—1081 张振标119801从野店人骨论山东三组新石器时代居民的种族类型1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18(1):63—741张振标,王令红,欧阳莲119821中国新石器时代居民特征类型初探1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20(1):72—801张振标119841淅川下王岗新石器时代人骨之研究1史前研究,(1):68—761 韩康信,张振标,曾凡119761闽侯昙石山遗址的人骨1考古学报,(1):121—1291 韩康信,潘其风119791陕县庙底沟二期文化墓葬人骨的研究1考古学报,(2):255—2701 韩康信,潘其风119811我国拔牙风俗的源流及其意义1考古,(1):—761 韩康信,潘其风119821广东佛山河宕新石器时代晚期墓葬人骨1人类学学报,1(1):42—511 韩康信119881仰韶新石器时代人类学材料研究中的几个问题1史前研究,240—2561 韩康信119901山东诸城呈子新石器时代人骨1考古,(7):4—6541 颜 ,刘昌芝,顾玉珉119601宝鸡新石器时代人骨的研究报告,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2(1):33—431 颜 ,吴新智,刘昌芝等119601西安半坡人骨的研究1考古,(9):36—471 颜 ,19621华县新石器时代人骨的研究1考古学报,(2):85—1021 颜 ,1972,大汶口新石器时代人骨的研究报告,考古学报,(1):91—1221 颜 ,1973,西夏侯新石器时代人骨的研究报告1考古学报,(2):91—1261 亚・莫・卡尔—桑德斯119831人口问题—人类进化研究1商务印书馆1 铃木尚1昭和141人工的齿牙变形1人类学先史学讲座,12,雄山阁1 THE OBSERVAT I ON AND I D ENT IF I CAT I ON OF THE PEOPL E OF NEOL ITH I C AGE AT Y UCH ISI ,ANHU I PROV INCE Zha ng J un Ha n Ka ngx in (T he Institu te of A rchaeology ,Ch inese A cad e m y of S ocia l S ciences ,B eij ing 100710) Abstract Six hum an sku lls of N eo lith ic A ge unearthed at Yuch isi ,A nhu i P rovince ,w ere ob 2served and studied .T he m o rp ho logical ob servati on and statistical analysis show that ,com 2p ared w ith A sian M ongo lo id ,the Yuch isi p eop le are no t on ly clo se to the East A sian M on 2go lo id bu t also si m ilar to the Sou th A sian in som e characteristics ,fo r exam p le ,low er o rb it and w ide no se .T he exp ressi on of the Sou th A sian featu re shou ld be though t to retain som e characteristics of L ate Paleo lith ic race . Key words T he East A sian M ongo lo id ,Yuch isi ,N eo lith ic A ge ・13・ 1期张 君等:尉迟寺新石器时代墓地人骨的观察与鉴定 下载本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