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洲 2012-03-09 写了 缙云旅游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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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杖溪边，倚杖峰前。望琼林、玉树森然。
谁家残雪，何处孤烟，
向一溪桥，一茅店，一渔船……
汪莘作此词时，其状态景致和此番徒步的我们应该差不多：一样的笀鞋竹杖，驻足溪边，一样的峰回路转，翠微森然，一样的烟雨，一样的小桥，一样的孤村闲船……。如果非要找出什么不同，那就把残雪变成山雨，把琼林玉树变成葱翠起伏的原始森林。
再来大洋山，人员已从一家变成五家，云间漫步变成云间徒步。景色依旧，而心情两异，因为漫步是旅游的常态，徒步却是我们中大部分人头一次体验。除了云霄是驴友外，星星一家，张渊一家，小野和我家人都是给我从千里之外忽悠到这里来的，开始他们第一次自虐。如果结果不满意，别说其他人，光我老婆就能把我解决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请了护林员做向导，还拉着阿黄做开路先锋，阿黄的小主人，小胖自然是哭着闹着要跟我们走。
集合
早饭后，时间：8：00。
一片鸡鸣狗叫声中，大洋山庄目睹了一支胖瘦不等，老幼参差的杂牌军的列队集合。身上行装五颜六色，手里的家伙也五花八门：嘟嘟拿的是我新做的竹剑，小野借来了柄牧牛的藤杆，星星一如其惯有的灵气，做了一杆类似欧阳锋蛇杖。12人在山庄前做了简单合影后，开离大洋山庄，拾阶而下，沿着溪旁小道，向森林深处走去。远处的山腰已经被青青欲雨的云淹没了，云层下浮出的原始森林，被清新的空气侵染得苍翠欲滴，让人心魂荡漾。
接下来约半个小时下坡路中，我们经过了去年捉娃娃鱼的水潭，婉转入云的山涧，孤独的山神庙和最有人气的夫妻蛇洞----据说已有接近金婚般恩爱历程。随后是山溪边一片开阔的河滩，我们略作休息，然后正式上山。
休息时，张渊拿着竹棍，指点着江山，嘴里念念有词，让人想到神神叨叨的张天师。于宏特意跑去看蛇，还把手伸进洞里去摸----她挺胆大，一路上手里不是捏着知了，就是毛毛虫。逢庙便烧香的星星自然不会冷落那个不知名的山神，在龛位前恭恭敬敬地合十鞠了几躬。离开山庙时，在阶梯处滑了一跤后坐在那里狂笑起来。我更惨，在青苔上滑了一跤，手腕到现在还没痊愈。
上山
9：00，我们沿着溪边，踏过小桥，走到了山谷间的大路上。路的一边是陡峭的山涧和潺潺的溪水，一边是一人高的路基。四周正是我们先前看到的山腰和席卷而来的云。向导催我们快点上山，因为雨就要来了。
向导就是向导，眼里有别人没有的路。在一个没有任何标志的路基旁，他打了打草根和石头（赶蛇，这点很重要），然后爬了上去，带着我们钻进丛林中的小道。向导介绍，这条小道通向山顶，是抗日时用来向内地运盐的。此路树木遮天，可以躲避日军飞机侦查和轰炸，的确很适合秘密运输，和胡志明小道一样。
这种羊肠小道躲避飞机是可以的，但躲雨就不行了。山里的云没有让向导失望，淅淅沥沥地下起来雨来，透过树枝，打在我们身上。雨越下越大，不一会我们都穿上了雨披，小野更酷，拒绝我们递给他的雨披，一手打伞，一手执杖，在一群人中，特别扎眼。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走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中，迎着时急时缓，时有时无的山雨，难免不想起屈原笔下的《山鬼》。景色一致，但品味不到她的孤寂和惆怅，因为我们从大人到小孩，都被森林山谷拥抱在兴奋之中。
不去计较路滑，不去计较山路的曲折，我们就这样拄着拐杖，披着一蓑烟雨，慢慢地走在沉寂却充满生命的小路上，听着簌簌雨滴敲到在树叶和我们头上，看着各种有名没名的花草昆虫，诉说着东拉西扯的随行话题，钻过岩石下的山洞，跨过山中的小溪，踏着倒塌的树枝……。
期间，我们看到半天都不动一下的一种虫，长的象德国香肠，或者营养不良者产出的大便。这就是我们从未谋面却天天念叨的“懒虫”。很多地方，年久荒芜，路已经变成了茂林，绕不过去时，向导就用砍刀开出一条新路。这实在是只有电影和小说中才有的景象，新鲜！
登顶
大约2小时后，我们到了山顶，云正浓，雨正急，能见度很低。四下茫茫一片，知向谁边。山峰是块垒在山顶的方形巨石，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看不见四周的景色。当然，我们也不在乎这些。
雨太大，水汽十足，相机基本不能长久启用。大家赶紧摆姿势留影，然后仓惶把相机收了起来。而风雨之中，险峰之前，每一张都很别致。雨伞雨衣下，发梢上串串水珠中，露着一张张兴奋的脸，同同，小胖，小野……。我们合影时，阿黄安静地卧在一旁，一副“俏也不争春”的风范。当然，我没忘了给它拍一张。
古道
从山顶下来，向导拿尼姑庵和古道古村落让我们选择。我们当然选择了后者，把尼姑庵留给苏曼殊那样的才子情僧去怀想：“孤灯引梦记朦胧，风雨邻庵夜半钟。”呵呵……
古道，不知是哪朝哪代铺设的，大部分道路都淹没在密林野草中，只有偶尔露出的阶石和开阔平缓的坡段，诉说其曾经拥有的可怜人气。
半道上，阿黄赶走了一条五步蛇，大老远就提醒我们绕着走。之后，我们不小心惊扰了马蜂窝，但大家都装作进村的日本鬼子，悄悄地过去，出声的不要，也就没人受伤（不相信吧！至今我还在琢磨马蜂怎么放我们过去的）.
走了约1个小时，我们终于走出了云层，来到空旷的半山腰。海拔低了，雨也就停了。
运动量大了，饥饿感来得就快。在半道上，我们找了个地方，补给能量----也就是米西米西啦！张渊嚷着：“这么早就吃啦？早知道早饭我就不吃那么多了，6个馒头呐！”。他不知道，我吃了7个---很感人的饭桶，对吧!
小野还是大明山的那个小野，总是零食不断，包里满是豆腐干，鸭胗干，鸡翅膀……。云霄还是一包的沙琪玛，他怎么那么好这一口？我准备的四罐红牛都给了小孩和女士了，原来计划最多有4人徒步的，没想到增加了3倍。吃饭的时候，我们特意把肉和饼干给了阿黄--这次开路的大功臣。不过功臣的嘴比较叼，不吃馒头，还讲究个色香味俱全。
吃完后，我们照例把所有垃圾都打包带在身上
古道大部分是比较容易走的，因为也是迂回曲折，因为我们有经验十足的向导，和他手中的砍刀，还有周围茂盛的树枝，青葱柔韧的长草。难走的是开阔的下坡路段，无草木可接力，大雨之下，草和泥都很滑。于是大家都小心翼翼，侧身探着，走起“之”字步。时不时的有人滑倒，然后溅起稀里哗啦的笑声。
而下坡路段好像很长，好像不止500米。于是大家持续着紧绷的神经和肌肉，跟偏瘫一样，一步一步往下挪着。此时，我们不知道，这段路是此行中最美的路程。一家子夫唱妇随，星星牵着同同，我追着任性跳跑的嘟嘟，大家互相搀扶着，相互提醒，你说我笑的。一首歌，你一句我一句地传递；云霄一声长啸，大家跟着应和，回声飘荡在翠谷中，淹没在云端里…….“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席慕容说的不就是这段路吗？
会师
再美的路，或再苦的路，都有走完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完古道，回到了大路上。时间：2：00左右
古道出口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狭长通道，一侧是山体上的树，一侧还是树，但树外是深涧。通道的上下全是树枝，算是绿树上覆下载的洞口吧！
嘟嘟是继向导后第一个走出丛林的，所以以冠军自居。小胖在滑坡段时，已经不愿走了，把所有分量靠在云霄身上。幸好云霄孔武有力，格外细心照顾，小胖居然以第二名走出了洞口，而云霄只能第三了。
同同出洞口时，一缕阳光正从云层中透过，撒在她白皙的脸上，把帽沿上的雨滴和少女的微笑都映得格外灿烂。
让人印象最深的应该是朱怡和张渊了，两人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趟着走，一步一顿两回头，是绝妙的探戈版下坡。那画面让人不能不想到“执子之手”等美好的诗句。
钻出丛林时，每个人摆Pose庆贺.因为泥泞山路已经告一段落，下面的路就是康庄大道了。
于是大家都是合照，又是吃喝，又是休息。前三名还要求作颁奖典礼，于是我们唱着国歌，给他们每人一片饼干。阿黄一如继往的沉默，任每个拉着合影，也不主张什么肖像权，当然，包括特别怕狗的朱怡。
返程
考虑到时间和大家的体能，我们没有接着去古村落（很可惜），也没有再望青田交界处走，而是直接沿着山路回山庄。
千万别觉得盘山路就好走，其实这才是累的开始，因为落点和发力总是在那几处肌肉，脚很快就开始膨胀，远不如崎岖山路轻松。
所幸，刚休整过，人还有的是精力。刚才撂挑子的小胖还走在最前面，大家沿着迂回曲折的公路前行，不需要注意蛇虫危险，只管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路的两边景色怡人，一边是湍流飞泻的山谷溪流，一面是苍翠起伏的叠嶂山峦。加以层层梯田，孤村茅屋，在云中时隐时现，鸡犬牛羊点缀其间，疑是仙境。
走到高兴处，大家又唱起了歌。女儿更不甘落后，唱着《马兰谣》：
“青山一排排，油菜花遍地开，骑着牛儿慢慢走，夕阳头上戴；
天上云儿白，水里的鱼儿乖，牧笛吹到山那边，谁在把手拍……”
歌词很合景，歌声随风在山间云雾中飘荡回响，轻灵甜美，非常好听。
古人常说：“丝不如竹，竹不如肉”，说乐器声不如大自然的音乐，而自然鸣响不如人的歌声。这话可能庄子不同意，但美景一定要注入人的情感和关注后才会变成良辰。否则，即便是风月无边，也是形同虚设，就象部无声黑白电影，冗长的单调诉说，寂寞地花开花落……。
这条路是新修筑成的，记得去年还是泥土石块。路基侧石都是新土的黄色，随处可见新炸开的石壁和及石壁上挣扎的根须。如果是植被差点，这里难免爆发泥石流。看着这些突击而成的工程，难免不为那些路基下的村落民宅担心。
很多村落只有二三幢建筑，住着七八户人家。
这些村庄虽然偏僻，但当年建造时肯定是经过风水考究的。基本是依山傍水，后有靠，前有照。人宅，墓地，牛羊圈，鸡鸭窝，分布都挺讲究，没有后那种凑合单调，也没有当前暴发户式的庸俗落套。村屋的结构和用料，高矮比例，围合布局都很合宜。坡顶石墙，石基散水。块块梯田，整齐的青石边墙，曲折宁静的巷道，一切都恬淡，洁净，古朴。
那院子篱笆，在苍翠竹林的环拥下，在青山白云中就更有韵味了。“短篱寻丈间，寄我无穷思”。那从篱笆到菜地间，为灌溉搭着的竹渠和接水罐，还有那挂在路边篱笆上的丝瓜蔬菜，简直就是艺术品了。
别觉得我走路多了，强作矫情。在这种心远地偏的山谷中，一房一屋虽然简陋，但厚重结实的青石墙，闲横的农具，搭放的茅草，在流水鸡犬声中，让人觉得与青山绿水之间的和谐。即便是有些村宅年久失修，裸露的屋梁，反而增添了这些村落的时空沧桑。因为这里不需要奢华，这里更需要让人宁静的简洁，自然，朴实……。
其实，所有建筑只要适合自己的时间和地点，就是美庐。这里的村屋便是如此。
记得小学有篇课文，描写列宁坐在湖边荒野的树桩上写着什么，然后用这些文字去点燃澎湃汹涌的。其实，课文里没说，他此时在撰写《国家与》，他的身后正是一个窝棚。你会觉得，那个窝棚正适合那个暴风骤雨来之前的宁静，正适合那个离彼得堡不远的湖边。如果此时，列宁的身后是幢厦门远华的红楼，那就没味了，甚至觉得《国家与》也会失去其悲壮和力度。
一座优美的村庄会让疲惫的过路人神清气爽，就像一个知性温婉的女性会让一个暴躁的莽夫安静下来一样。经过鸡鸣狗叫的村头，内心却一片安静，尤其是看见村头树下的一口井。可能那井早已废弃不用，但唤起我儿时的记忆，单纯，和平，静穆，幽深……
在信马由缰的畅想中，脚步自然轻盈。但轻盈是我的脚，其他人已经开始叫苦了，尤其是山雨又来的时候，他们开始问向导路还有多长。向导回答说：大概还有4公里。过了4公里，再问有多长时，向导还说，大概还有2公里。再走出2公里，大家已经不问了，因为还没有望见大洋山。
雨大了起来，我们明显放慢了步伐，话也少了起来----嘿嘿,终于知道开始节约体能了.大家变得象《出埃及记》中的希伯来人，正在若明若暗的雨中向迦南旧地缓步潜行，而张渊站在高岩上的照片也酷似西奈山上的摩西。此时的小胖已经走不动了，竹杖也不知扔到哪去了，蹒跚两脚，在后面慢慢走着，看着阿黄的眼神，恨不得骑在狗背上。
阿黄不容易，时而蹿在最前面，时而跑到小胖跟前，陪着走两步。而最不容易的是两个小女孩，同同和嘟嘟居然轻松地走在最前面，手中的棍子象策马扬鞭，嘴里在诉说着什么……
看小胖实在走不动了，便让章老板派车来接。约半小时后，开来了一辆摩托车，拉走了小胖，顺便拉走了星星---他可以回去开车来接剩下的人。从我们身边开过时，告诉我们，还有5公里就到了。
5：00，雨越下越大，天已经黑了，星星终于把车开了过来，把其他的人陆续短驳到酒店。老婆要上车时，让我扣住了，因为离山庄仅有2公里远了。
剩下的路上，只有向导，云霄，老婆和我，对了还有阿黄。四个人和一条狗在湿漉漉的林间大道上走着，阿黄还在跑前忙后地寻找小胖，可能还有其他逃兵----他们去哪里啦？
雨中，路旁，知了唱得正欢，不是欢迎，也不是嘲弄……
尾声
一天的徒步就此结束了，历时10个小时，里程约20公里，其中8公里的崎岖小道，和约12公里的盘山公路。（不算凌晨云霄和我到顶峰看日出的5公里）
晚饭时，问大家感觉如何。大家说还好，就是饭菜太香了。回答幽默，但他们好像的确没有责备。不管有没有埋怨，反正他们已经走完了一次真正的徒步，只希望他们今后别对这运动有抵触情绪。
晚饭后，雨更大了。没法进行其他的户外活动，于是，女士们休整，小孩闹着讲故事，男士们打牌钻桌子，然后带着一身的疲惫，呼呼入睡。半夜,在如瀑的山雨中，我还幻想着第二天清晨能看一次日出，幻想着“四更山吐月，残灯水明楼”。
第二天清晨，在薄雾浓云中，星星带着同同，于宏很早下山，赶回上海。（他们本打算昨天下午就回家的。）队伍散了，小野也呆不住了，搞得我们改变了溯溪计划，匆匆告别了小胖和其父母（小胖又得躲到房间哭了），沿着湿漉漉的路，向云深处驶去。下山时，又路过那片万亩茭白田，天空也逐渐放晴。当然，山顶还在云雨笼罩中。
之后，我们顺道去了仙都景区，景致不错，一派田园归隐气息。学着小时候，我们下水走在温暖平缓的河水中，赤脚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洗净昨日的疲倦。中午，踏上千里回程，在傍晚时分，开进莘庄，回到华灯璀璨高楼林立的忙碌怀抱。
后记
第二天上班后，老婆女儿行动如常，没有什么腰酸腿疼。其他人回馈的电话陆续打来。大家反应都不错，同同更是兴奋异常，嚷着以后要继续参加类似的活动。当然，大家都觉得美中不足的是路上开的时间太长。这我何尝不知，可为力，因为他们连半天都没空再多呆。如果能再多呆一天，我们一定能去溯溪而行，然后到古村落寻找我们生存的原点，如果再多呆一天，我们可能就能看到日出暮霭，或晚上看满天繁星，如果再多呆一天……
没有那么多如果，缺憾是人生常态，徒步也不例外。饶是如此，这已经超乎预期了。因为孩子们初驴，就表现出良好的体能和稳定的心态；几家头一次长距离跋山涉水，能善始善终，还能坐在阳台上，看着晚来山雨，听着山泉，喝着伊力特，吃瓜打牌钻桌子.......
徒步，走得往往是荒路，经历的单调艰苦的过程，图的是日后的追忆感悟，本没有什么可写的。但孩子们的第一次徒步，总得写点什么做个纪念，为同同，为小胖，也为了我女儿，希望能在他们心中留下长久回味的美好记忆，或许会受用一生。
因为，走在青山绿水中，本身就如诗如画。而亲人好友，相扶相携，风雨潜行，更是一种造化，或者，更象是一杯酒：入口刚烈，却回味甘醇，在经历中体验风雨起伏，在回味中感受浮云归于平淡，而在平和之中，荣辱不惊。而这杯酒不是任何人都能品尝，因为徒步需要一定体能和意志，需要你年轻力壮，还需要能浮生偷闲。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诗酒趁年华”，徒步亦然。而此番大洋山之行，恰如东坡《定风波》句：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聊以此篇，写给同同、小胖和嘟嘟)（原文见我的空间：**下载本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