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论统计学的研究对象
王利彬
摘要：文章认为经济统计学和数理统计学是统计学的两个分支,二者的研究对象与研究方具有同一性,但在研究范围和理论基础方面又具有差异性。那种把社会经济统计学与数理统计学割裂开来的观点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偏见
关键词：两个分支;同一性;差异性
英文摘要：conomic statistics and mathematical are the two branches.They both are of identity in their own research subjects and theorcyical bases.the view point of isolating the two form each other is,to a large extent,a prejudice.
关于大统计的讨论虽然告一段落,但统计学界的学术争论并未停息。历史和现实告诉我们,由于人们观察事物的角度不同,研究的深浅和仔细程度不同,思维方式和认识的立场、观点不同,以及所使用的实验工具不同,对于同一事物会有不同的认识结论。因此,学术争论是一种永恒现象。如果没有争论,科学的发展就会停止。所以,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争论是科学发展的推动力。多年来,统计学界关于经济统计与数理统计的!是非∀问题一直争论不休,以至于影响到学科分类的科学性问题。就此,笔者想谈谈自己的一些看法。
社会经济统计学和数理统计学都是统计学家族中的成员之一,二者的研究对象与研究方具有同一性,但在研究范围和理论基础方面又具有差异性。下面分三个问题予以阐述。
1. 经济统计学和数理统计学是统计学的两个分支,认为只有数理统计学才是正宗统计学∀的观点不仅带有认识上的偏误,而且带有认识上的盲目性。
1.1．认识错误性与统计学的发展历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从统计学的产生与发展历史看,从一定程度上说,社会经济统计学源于西欧国家的社会统计学,而社会统计学又源于17世纪中叶英国学者威廉 弟的政治算术和德国学者康令的国势学,即统计学。马克思在评价威廉配弟时指出,他是政治经济学之父,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统计学的创始人。200多年之后,即19世纪中叶,比利时的生物学家,数学家和统计学家阿道夫 特勒把法国的古典概率引入统计学,创立了数理统计学,其代表作是社会物理学。数理统计学的产生使统计方法在政治算术所建立的“算术的基础上,准确化程度大大跨进了一步。从研究客体上看,既研究自然,又研究社会。 从 时间上看,数理统计学比治算术要晚200多年;从内容上看,并没有改变政治算术的实质内核。而政治算术与国势学也在争论中发展着。认为只有数理统计学才是正宗的统计学并不是什么新鲜见解。早在数理统计学产生之初,数理统计学派就否认政治算术是具有现代意义的统计学,甚至否认社会统计学的存在。数理统计学派的继承者曾称凯特勒是伟大的天才,是现代统计学之父。然而这种观点早就受到了恩格斯的批判。恩格斯指出:如黑格尔已经证明的,这种见解,这种片面的数学观点 ,这种认为物质只在量上可以规定而在质上自古以来都是相同的观点,无非是 18世纪法国唯物论的观点。这种观点甚至是退回到毕达哥拉斯哪里去了,他正是把数、把量的规定性理解为事物的本质。正是由于这种理论上的错误,致使数理统计学在社会经济中的应用远远落后于在自然领域中的应用,防碍了社会经济统计学这种社会认识的有力武器作用的发挥。
1.2从现实看,经济统计学仍然是世界上许多国家的专家学者正在研究探讨的一门科学
经济统计工作也在世界各国广泛开展。有些人以美国的大学只开设数理统计专业为理由,来证明只有数理统计学才是正宗的统计学的观点,进而否定社会经济统计学的存在。这种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偏见是根本站不住脚的。事实上,除了原来实行计划经济的国家,例如俄罗斯、中国等国家的大多数专家学者仍在孜孜不倦地研究经济统计学以外,许多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例如德国、日本、澳大利亚等国家的许多专家学者也在研究经济统计学。这些国家不仅有经济统计的专门研究机构,经济类院校也开设经济统计学课程。1998年国家统计局推荐的德国学者彼得#冯德利普所著的经济统计学就是他们研究成果的一个很好例证,而世界各国的官方统计机构所从事的基本上是经济统计工作。联合国和大多数西方国家所制定的国民经济分类以及SNA核算体系无疑也属于经济统计研究的成果。而现代的经济统计无论从其研究方法和研究内容范围上看,都有了巨大的发展和进步。从我国实际情况看,经济统计的服务对象已经由过去的为计划管理服务转变成为市场调节、宏观和企业生产经营服务。同时经济统计学还吸收了大量包括数理统计方法在内的现代统计方法。经济统计学成为应用经济学的一个分科。
2.社会经济统计学与数理统计学在研究对象上具有同一性,都是研究事物的统计规律性的。在研究方上具有共同性,都是采用归纳推理而不是演译推理的方法
2.1数理统计的研究对象是什么
许多教科书在阐述数理统计的学科性质时明确指出,概率论和数理统计是研究和揭示随机现象的统计规律性的一门数学科学。可见数理统计的研究对象是随机现象的统计规律性;社会经济统计学的研究对象又是什么?这一问题在国内统计学术界尚有争论:一种观点认为,社会经济统计学是研究大量社会经济现象在具体时间、地点条件下的数量表现与数量规律的一门的社会科学,把研究对象定位于社会经济现象的数量表现与数量规律;另一种观点认为,社会经济统计学是研究如何搜集、整理和分析大量社会经济现象数量方面的统计方科学,把研究对象定位于统计方。
笔者认为,无论是社会经济统计学,还是数理统计学,在研究对象上具有同一性,都是研究事物的统计规律性的科学。之所以持这种观点,是因为:第一,从对象一词的本身含义看,对象是指行动或思考时作为目标的人或事物。这一解释表明研究对象由两部分组成,其一是研究目标,其二是研究客体。因此,把统计学的研究对象定位于事物的统计规律性,首先是符合对象一词的本身含义的。当然,达到目标要用方法,但是,统计学的研究方,均来自于哲学科学,都采用归纳推理方法。而具体的核算方法又是从哲学、数学的方中衍生出来的。所以把统计学的研究目标定位于统计规律性,把研究客体确定为自然现象和社会经济现象,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第二,事实上,统计学就是研究事物的统计规律性的。数理统计学自不待言,其中概率分布是研究随机现象的分布规律性的,统计推断与统计检验等均以概率分布为基础,分别以样本指标推断或检验总体指标,同样是研究统计规律性的。社会经济统计学中的频数分布或频率分布是研究概率分布的基础,也是研究分布规律的;而集中趋势,离中趋势,动态变化趋势以及平衡关系等都是说明统计规律的。而且,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大量的社会经济现象都表现为随机现象。所以统计学的研究对象是事物的统计规律性属不辨的事实
2.2社会经济统计学与数理统计学在研究的方上都采用归纳推理方法而不是演译推理方法
归纳推理方法,是由一系列具体的事实概括出一般原理的方法。归纳推理从研究个别命题达到一般性结论,结论的内容大于前提,因而结论的正确性并不具有必然性。但由于归纳法结论的正确性还决定于前提以外的许多事实,所以结论必须经过事实验证。被广泛应用于自然现象与社会经济现象统计规律性研究的抽样推断,假设检验等就是运用归纳推理,从局部的前提求得对总体的认识。集中趋势分布,离中趋势分布,变动趋势分析等也都采用了归纳推理的方法,依据样本资料来研究总体的统计规律性。无论是社会经济统计学还是数理统计学都没有采用由一般原理推出关于特殊情况下结论的演译推理方法。
3.社会经济统计学与数理统计学之所以成为统计学的两个不同分支,是因为二者在研究范围与理论基础上具有一定差异性。
3.1社会经济统计学与数理统计学在研究范围上的区别表现在社会经济统计学主要研究社会经济现象，而数理统计学既研究自然现象也研究社会现象
社会经济统计学虽然仅研究社会经济现象,但其包括的领域十分广泛,内容十分丰富。从广义社会再生产的角度看,既包括人类自身的再生产,也包括物质产品的再生产,精神生活的再生产,同时包括自然环境的再生产。由于这四大再生产过程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密不可分,因而还包括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从研究的层次看,既包括国民经济现象,也包括诸如产、供、销,人、财、物等企业经济现象。从其包括的内容看,既包括经济基础,又包括上层建筑。在我国的国民经济发展规划和统计公报中,又分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两个部分,其中工业、农业、建筑业、贸易业、运输邮电通迅业、金融、保险、税收、投资等属于国民经济现象,而人口、文化、教育、体育、卫生等属于社会发展范畴。
19世纪中叶当阿道夫凯特勒把法国古典概率引入统计学而创立了数理统计学时,他所研究的范围既包括社会现象,也包括自然现象。在他的代表作社会物理学中指出,社会生活力学法则与无机物力学法则,同样令人惊异。而查尔斯利尔的地质学原理根据观察和登记的百分率来研究地层构成问题。生物学家达尔文的进化论,在本质上主要是生物统计或数理统计研究。孟德尔在1866年所发表的关于豌豆杂种的研究也是一个生物统计或数理统计问题,包括以后的医学统计在内,所研究的均属自然现象。
从另一角度看,自然现象一般属于随机现象,而社会经济现象中既有随机现象,也有确定性现象。从这一点上看,数理统计研究随机现象,而社会经济统计既研究随机现象,也研究确定性现象。
3.2数理统计学以概率论为理论基础
抽样推断是建立在概率论的大数法基础之上。大数法则即关于大量随机现象具有稳定性的法则。大数法则认为,如果被研究的总体是由大量相互的随机因素所构成,而且每个因素对总体影响都相对地小,那么对这些大量因素加以综合平均的结果,因素的个别影响将相互抵消,从而呈现出它们共同作用的倾向,使总体具有稳定的性质。大数法则论证了抽样平均数趋近于总体平均数的趋势,这就为抽样推断提供了重要依据。
社会经济统计学从研究方法上讲也以概率论为基础,而在对客体研究上是以经济学的理论为基础的,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理论把社会再生产划分为生产、交换、分配、消费等环节;劳动价值理论和现代货币理论指导我们研究价格问题;发展经济学指导我们研究人口变动,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的相互关系问题。同时,哲学也为统计学提供了从定性、到定量、再到定性的思维方式。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笔者关于社会经济统计学与数理统计学是统计学的两个分支,二者在研究对象与研究方上具有同一性,但在研究范围与理论基础方面又具有差异性的观点。
由于社会经济现象中随机现象不多,数理统计学在社会经济统计中一般只用于抽样调查,社会经济统计学在研究社会经济现象的数量关系中,日益依靠包括数理统计在内的数学方法进行严密的定量分析,故能用得上数理统计方法的地方,都要大力提倡使用,以提高我国统计工作和统计理论水平等等。那么,社会经济统计能使用上哪些数理统计知识呢？下面举例说明。
1. 随机变量与社会经济统计学
据定义,数理统计学主要是“运用概率论的基本知识,对要研究的随机现象进行多次观察和试验,研究如何正确合理地获得数据资料,对所研究的间题作出估计和检验”的一门学科。可见,数理统计学是以随机现象为研究对象的,只要是满足基本条件的随机现象,都可用该学科知识来解释。随机现象的具体表现就是随机变量,这种变量不仅表现在所取的各个可能值的变化上,还表现在取这些值的概率上。其特性可归纳为二点现象的定义域是已知的,单个试验结果是偶然的。前者说明该现象各个可能取值是已知的,后者说明各次试验的结果是不稳定的。那么,社会经济现象中是否大量存在随机现象,成为运用数理知识的重大前提。回答是肯定的。数理统计中将某一问题的研究对象的全体称总体,显然和社会经济统计中的总体概念是一致的。且数理统计中的总体就被认为是随机变量,社会经济统计中的总体是一个具有某一共同性质的许多单位组成的全体,总体一旦确定后,需要调查的仅是单位的差异,这个差异就是可变标志。因此我们说,总体的每个变动标志都是一个随机变量,它们具有随机变量的基本特点%总体的必然性和个体试验结果的偶然性。
也许有人认为,变动标志是带有质的规定性,而数理统计中的随机变量是抽象的数,不好放在一块比较。笔者的看法是：我们引证上述论点目的是使数理统计中解决有关随机变量问题的方法能在社会经济统计中起到应有的作用社会经济统计学研究目的是通过数的运算过渡到质的认识,数理统计的内容仅参于量的运算过程 当然,量的分析本身也是质的认识的必要前提，运用数理统计的过程,只是让社会现象的质与量暂时分离后对量的综合或分解过程,经过处理后重归原有的质就得到本来的结沦。既然变动标志可引导到随机变量,那么数理统计学中的主要方法都能在社会经济统计学中得到应用。
2.大数法则与社会经济统计学
社会经济统计学赖以支柱的三大法：大量观察法、统计分组法、综合指标法,完整地体现了社会经济统计研究社会经济现象具有的特性。社会现象千差万别,错综复杂,要求我们的研究工作必须建立在丰富的事实上,而对于各种事实又必须分门别类,使同类单位同质,异类单位相斥,资料从零乱过渡到“板块”式,然后才有可能将具体的分析指标加以运用,把事物的内在特征表现出来。这三种方法的采用是由该门学科的性质决定的,而后者又是建立在大量观察法基础上的。大量观察法的采用,除了必要和可能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数理统计学的重要定律—大数法则为其提供了可靠的数学依据。
大数法则是有关大量的随机现象具有稳定性质的一系列定理的总称。 对于随机现象我们已提到,.社会经济现象某一总体的任何一个变动标志就是一个随机变量,它表达的中心思想是:有足够的单位综合汇总在一起才能显示出来,且是以平均数的形式表现的,单位数越多,平均数在反映规律上更具有代表性,因为此时由偶然因素、次要因素引起的各种差异才会相抵销甚至消失。这就论证了大量观察法的科学性,也使平均数指标在反映社会现象集中趋势上有独到之处,山于它是以“填平补齐”“去异求同”的原则设毅的,所以它可以抵钉/偶然因素的影响,显现出其共性.
综上所述,把社会经济学与数理统计学割裂开来的观点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偏见; 数理统计与社会经济统计关系又是十分紧密的，笔者只是对其关系进行了初步探讨，其深层关系更有待进一步研究。最近,国家统计局对社会经济统计的调查方式做了重大调整,我国沿袭几十年的主要调查方式——统计报表将逐渐被抽样调查取代。这一改革将预示着数理统计理论在社会经济统计学中的应用更广泛。因此,进一步探讨两者的关系十分必要。
[参 考 文 献]
[1]浙江大学数学系 工程数学 概率论与数理统计[M] 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
[2]社会经济统计学原理教科书(修订本)[M] 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6
[3]现代汉语词典[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4杨曾武 关于社会经济现象的随机性问题[J] 数理统计(学习笔记)
【5】《统计学原理》高等教育出版社
【6】《概率论及数理统计》人民教育出版社下载本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