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环环
（泉州儿童发展职业学院
福建泉州
３６２０００）
摘要：２０世纪初，教会女子大学的设立开了近代中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先河。本文从办学方式、课程体系和教学制度等方面探讨了时期教会女子大学人才培养的主要模式，并归纳出特色性、实用性、实践性、情感性等特点。虽然教会在中国创办女子大学具有明确的文化侵略目的，但是，就其办学的具体做法而言，对我们今天女子专门人才的培养仍有着借鉴意义。
关键词：时期；教会；女子学校中图分类号：Ｇ５１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４６２９（２００７）０５－０１１６－０４
收稿日期：２００７—０６—２５
作者简介：许环环（１９７０—），女，福建南安人，高校讲师，厦门大学高教所教育学硕士学位，主要研究方向：高等教育和
女子高等教育。
龙岩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ＬＯＮＧＹＡＮ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２００７年１０月第２５卷第５期
Ｏｃｔｏｂｅｒ２００７Ｖｏｌ．２５Ｎｏ．５
２０世纪初，西方宗教界开始在中国设立教会女子大
学。其办学目的与其他教会大学一样，也是为了培养神职人员、宣传宗教教义，进而对中国进行文化侵略和控制。然而，就女子教育而言，教会女子大学开创了近代中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先河。特别是１９２２年的非教运动和１９２４年的收回教育权运动之后，教会大学为了在中国存续和发展，更加积极地借鉴和移植西方先进的人才培养经验，为时期处于摸索探索阶段的中国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提供了范本，深深地影响着中国女性专门人才的培养。笔者认为，分析和研究时期教会女子大学人才培养的模式，对于我们今天女性专门人才的培养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一、时期教会女子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概述时期教会女子学校办学方式多样，课程体系丰富、
教学制度完备，为我国培养了最早一代的女性专门人才，其中许多走上了职业发展的道路。
１．多样的办学方式
时期教会女子高等教育有多种多样的办学方式，包括专门的女子大学（学院）、男女同学大学以及大学中的女子分院等三种形式。据１９２４年统计：新教大学的学生共有３９０１人，其中的４５１人是女生。这４５１名女生的具体分布是：就读专门女子大学的有２０５人，占４５％；就读男女同校大学的有１４７人，占３２％；就读女子分校的有９９人，占
２３％。［１］７２０从中不难看出，其时女性选择高校类型的顺序依
次是：专门女子大学、男女同学大学、女子分院。专门女子大学是女性接受高等教育的最早形式。
１９０５年５月，中华教教育会在上海召开会议，决
定在华北、华南、华中和华西各建一所女子大学，华北协和女子大学就成为中国第一所女子大学。之后，又相继设立了３所综合性文理专门女子大学（学院）和４所单科大学（主要是医科）。它们是华南女子大学、
金陵女子大学、震旦女子学院和夏葛医科大学、苏州女子医学院、华北女子医学院、上海女子医学院。随着１９１９年国立北京大学开“女禁”之后，大部分专门的女子大学（学院）与男子教会大学合并，只有金陵女子大学和华南女子大学始终保持单一女子群体的特色。专门女子大学（学院）是教会培养女子专门人才的重要途径，培养了许多杰出的女性，如曾担任中华教女青年会全国协会总干事的丁淑静、中华人民共和国前卫生李德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院长吴贻芳等。
男女同学教会大学共计１３所。其中，广州岭南大学是最早向女性开放，最早实现男女同学的大学。１９０５年岭南大学就招收插班女生，对象多为本校教职员的女儿、教会里的女子以及较为开明家庭中的女子。１９１８年，“
全校各学系公开实行男女同学制”，“使男女生有平等的教育机会”。
［１］５３６
正式招收女生。１９２１年岭南大学培养了时期第一个文学学士学位女毕业生。
实行男女分院大学有燕京大学和岭南大学。岭南大学是最早的曾试办过男女分院大学，后来意识到以前有办过男女同学，觉得没有必要男女分办而停办。１９２０年，当华北女子大学并入燕京大学，燕京大学就开始实行男女分院。实行男女分院制的燕京大学，在学生管理和课程教学上有自己的特色。如有些课程是男女学生一起上，有些课程则是男女学生分开上。据冰心在《我的大学生涯》中写到：“有的功课是在男校上课，如‘哲学’、‘
教育学’等，有的是在女校上的，如‘社会’、‘心理学’等。”［２］９６
“
五四”以后，燕京大学在培养女子专门人才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２．丰富的课程体系
纵观教会女子高等教育的课程体系，大致可以分为宗
西学课程有自然科学课程、外语、家政和体育美育课程等。教会大学为了输入西方文明，开设大量的较为齐全的自然科学课程和外语课程。但对于教会女子大学，在课程设置方面，比较注重开设突出女性特色的课程，如，家政教育和体育美育课程是其课程体系的特色。家政教育一般分两个专业方向，一是营养学，二是儿童教育（或称为儿童福利），毕业时获理学士学位。其课程除英文、中文、数学、体育、普通生物、有机化学、生物化学、基础营养、食品配置、家庭管理、机关管理、家政实习等之外，营养专业还必修分析化学（定量定性分析）、营养研究、基础代谢、治疗营养等课程；儿童教育专业必修儿童心理、儿童教养、托儿所管理与学前教育等课程。还开设多门选修课，如内部设置、服装理论、缝纫、家庭护理、心理卫生等。燕京大学１９２２年设立了家政系，是最早开办家政教育的教会大学。到了三十年代，更多的教会大学开设了家政教育。教会大学普遍重视体育和美育课程。体育课是女生们必修的，一二年级时一般每周有４节，三四年级时每周仍有２节，学生不得无故缺席。体育课的内容主要是徒手操、田径、球类等。不少的学校还定期举行运动会，比如金陵女子大学每年在秋冬之交、户外运动结束之际，都要举行全校运动会，项目有体操比赛、团体游戏比赛、排球、垒球等；每年春季还要举行一次室内体育表演，包括韵律操、恶魔舞、踢踏舞、土风舞、和缓运动、太极剑等等。教会大学还针对女性的心理特征，把美育因素融入体育之中，注意培养学生良好的言谈举止习惯和优雅仪表风度。体育课上，教师很注意纠正学生不规范的站、走、坐的姿势，学生的凹胸凸腹、弯腰驼背等不良习惯都得到了改正。至于音乐和美术，教会大学更重视。华南女子大学为学生开设了弹琴、唱歌、音乐教授法、美术大纲、图画设计及淡墨画法等课程，使学生得到了美的熏陶和教育，帮助有这方面天赋的学生得到发展的机会。金陵女子大学音乐系的课程更广泛，如和声、作曲、声乐、钢琴、音乐欣赏等，学生可以在钢琴、声乐、及学校音乐教育三个专业方向中加以选择。
３．完备的教学制度
教会女子大学的学制上有预科、本科、研究科，还有选科和专修科。实行学年制，在学年制的框架下，实行学分制、积点制、主辅修制的多种教学管理制度。但教会女子大学普遍采用学分制和主、辅修制相辅相成的模式。震旦女子文理学院规定学生在四年内要修满１３０－１５０个学分才可毕业。并规定：“各项课程凡在一学期内，每周上课一小时，兼自修二小时者，给一学分；实习每周二小时或三小时，亦给一学分。”［３］１２４华南女子大学规定学生第一年内认修文科或理科，第二年认某系为主修系，某系为辅修系，学生除必修科外，还要选修主修系课程和辅修系课程若干。燕京大学也要求每个学生都有主系和副系（简称辅系），主副可以跨院，例如主修化学，副系可以是中文或法律等。金陵女子大学也实行主辅修制度，做到文理相通。
二、时期教会女子大学人才培养的特色
时期教会女子大学定位明确，在专业设置、学校氛围的营造和注重实践性方面具有特色。
１．人才培养目标定位明确，突出办学宗旨
传教士最初在中国办女子教育，其目的是想借助于学校宣传福音，使她们皈依宗教，日后成为虔诚的教徒、教会工作人员、传教士的妻子。但在传教的过程中，传教士认识到仅仅培养一般教徒是无法在中国这样一个对集权、权威无比崇拜的国度里实现他们的梦想——
—中国教化，而是应培养各个活动领域的高级专门人才，使其在社会上占有更高的地位，才能发挥更广泛的影响。因此，当西方传教士想要举办女子大学时，培养目标是非常明确的，即培养能为西方侵略者利益服务的具有坚定宗教信仰的女传教士或女子专门人才。按照狄考文的话，就是：“开办教会学校的目的，我认为是要对学生进行智力的、道德的与宗教的教育，不仅使他们皈依上帝，而且使他们在信仰上帝后能够成为上帝手中捍卫和促进真理事业的有效力量。”［１］８６总之，教会女子大学一切的教育教学活动围绕其办学宗旨而开展。虽然，这种宗教性有着极强的文化侵略意图，我们必须加以批判，但是，教会女子大学能够明确定位，并围绕办学宗旨进行课程设置、开展社会服务实践活动等，这一做法却值得我们效法。
２．专业设置适合女性，具有实用性
教会女子大学在专业的设置上较为突出女性身心特点。人文、语言、家政、教育和医护等专业是教会女子大学主要开设的专业。教会女子大学的毕业生从事社会职业者，大多涉及教育界、学术界、医疗界、慈善界等，在这些专业上，女性的聪明才智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女性特长也得到了发展，因而赢得了良好的社会声誉。《古今中外女名人辞典》和《华夏妇女名人辞典》就收录了出身于教会大学的２２３位妇女名人，这２２３人当中绝大多数是某一领域的专家学者，学有所长，事业有成。教会女子大学还特别注重陶冶女性的情操，加重了术科的比例，开设了体育、音乐、图画和手工等学科，增强女性的自信心。
３．注重营造温馨氛围，具有情感性
教会学校非常重视环境气氛及人际关系在培养学生宗教品格上的作用。金陵女子大学是教会女子大学中最负盛名的，其学校的生活呈现出温馨的家庭化的氛围。该校“每一宿舍有交谊室及饭厅，教师于课余之暇，与学生相处如姊妹，师生之间，仿佛一家之人；同学之间，更有姐妹班之组织”。［４］高年级与低年级结成“姐妹班”制度为金陵女子大学所创，这一制度对培养学生之间互助友爱精神，消除低年级与高年级学生之间的隔膜，颇见成效。师生之间推行导师制，导师制是指每一位学生可找一位教师作为自己的导师，一位导师带个至十余个学生不等，采用小组活动或其他方式帮助学生解决学习、生活及其他方面的问题，导师制密切了教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此外，师生之间还时常共同参加一些体育比赛、文艺演出等课外活动，既丰富了校园文化生活，也密切了师生之间的关系。
４．积极开展社会活动，具有实践性
教会大学普遍强调社会服务活动的开展。教会大学的校训就能很好地说明这点。金陵女子大学的校训为“厚生”，校长吴贻芳是这样解释的：“人生的目的不光是为了自己活着，而是要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来帮助他人和社会，这样不但有益于别人，自己的生命也因之而更加丰满。”［５］２０３华南女子大学的校训则为“受当施”，以此来教导学生处理自己与他人、个人与社会、权利与义务的关系，使学生认识到施予比获得更可贵、义务比权利更重要，帮助他人、服务社会，人生将更有意义。在校训的引导下，各个教会大学开展了广泛的社会服务。社会服务工作以妇女儿童为主要对象，主要内容有：医护服务、扫盲教育、儿童行为指导所等。通过开展广泛的社会服务工作，加强了学生服务人生的信仰，并使学生从实践中看到社会服务的作用与意义。
三、启示
虽然教会学校设立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传播宗教，但是，不可否认，她对中国早期女子高等教育的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撇去其对中国进行文化侵略的目的，就教会女子大学办学的具体做法上，有些方面仍然值得我们今日女子教育借鉴。
１．树立因性施教的女子教育思想是培养女子专门人才的关键
思想是实践的先行，树立因性施教的女子教育思想是培养女子专门人才的关键。现代教育强调学生是教育的主体。从学生个体来看，学生在能力、性格、气质上都有差别，因此要因材施教；从男女两性来看，学生有性别上的不同。教育心理学研究表明，青少年期女性和男性在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发展都有很大的变化，在知识的获得上存在不同的方式，但在智力的发展上还没有发现明显的区别，男女两性在智力的发展上是相同的，只是各有所长。因此应根据性别特点进行教育，即因性施教。因性施教的思想要求人们必须重视性别研究，重视女子特殊性研究。在发展女性特长的同时更应重视弥补女性的不足，使女性得到全面的发展。但是当今的女子高等教育，对女性的特殊性考虑不够，既不能扬女性的优点，又未能很好的针对女性的短处施以特别的教育。在大力提倡素质教育的今天，我们应该把因性施教作为女子高等教育的指导思想，承认性别差异，尊重性别差异，开发适合女性心理发展的教学模式，尽快设计出２１世纪女大学生素质教育的蓝图，以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
２．开发适合女性的教学模式是培养女子专门人才的方向
教学模式由教学主体、教学环境、教学过程构成。师生的关系和地位、学校的校风学风、教与学的关系、教学计划和组织、教学内容选择等构成了教学模式的特色。笔者仅以教学内容做个说明。首先，女子高等教育要办好并发展传统“女性领域”的学科，如人文、语言、社会科学、教育和医护等专业。梁启超就主张根据女性的特长来选择职业，他提出女子的“基本的高等职业”，诸如史学、会计学、图书馆学、新闻学等，因此，他希望女子高等教育特别注重这些学科。［６］３８在美国，女学生最热门的学科也大致如此。应该尊重这种性别的倾向性，大力发展女性学科。其次，在教学内容上应增加艺术修养类学科。现在高校忽视了这些学科的设置，如有利于女性提高艺术修养的家政、礼仪、艺术、健美操等等。最后，适当开设逻辑学等有关思维过程和思维训练的课程，这是由于女性思维富于感性，而思维的理性水平较低的缘故，对于女性应注意强调理性教育。
３．注重启发女性自我意识是培养女子专门人才的保证
在培养女子专门人才的过程中，不但要教给她们知识和技能，更应唤醒女性的自我意识，摒弃自卑观念，树立较高的理想。只有这样，女子高等教育才能获得更大的发展。要培养女大学生强烈的自我意识，性别教育很关键，性别教育能帮助女性正确地认识自己和评价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说，正确的性别认同比单一的文化知识积累更重要。进行性别教育，应准确把握女性的独特之处，在不同的年龄阶段性别认同也有不同的特点和任务，应有针对性地进行，对于女大学生，可利用报告、讲座、乃至设立相关课程等多种形式进行专门的女性觉醒与参与意识的教育，亦即在进行专业教育的同时，应注意树立女性的自尊、自立、自信和自强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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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ｅａｔｕｒｅｓａｓｆｏｌｌｏｗｓ：ｒｅｌｉｇｉｏｕｓ，ｐｒａｃｔｉｃａｌ，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Ｔｈｅａｕｔｈｏｒｈｏｐｅｓｔｈａｔｉｔｃａｎｇｉｖｅｓｏｍｅｒｅｆｅｒｅｎｃｅｆｏｒｔｈｅ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ｏｆｗｏｍｅｎ
ｐｒｏｆｅｓｓｉｏｎａｌｓｉｎＣｈｉｎａ．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ｔｈｅｅａｒｌｙｒｅｉｇｎｏｆＲＯＣ；ｃｈｕｒｃｈ；ｃｏｌｌｅｇｅｓｆｏｒｗｏｍｅ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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