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龙龙

来源：《读天下》2017年第21期

        摘要：卡拉瓦乔的现实主义艺术在欧洲的出现，犹如石破天惊，它所表现出的思想原则、艺术形式传递出一种划时代的新精神。他极大地改变了17世纪欧洲美术史的发展方向，并对欧洲美术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研究欧洲美术史，定会研究卡拉瓦乔的艺术，因为他的开创性贡献，因为他带给这个世界的全新的艺术。卡拉瓦乔在其作品中显现出的强烈个性特征和艺术精神，深刻描绘了宗教精神与世俗情景的画面。

        关键词：现实主义；宗教思想；真理；社会批判；反传统

        一、 意大利的现实主义发展

        现实主义强调艺术再现生活，为社会服务，坚持艺术赞美自然、歌颂劳动和表现人的情感与思想。

        17世纪意大利的现实主义美术是对世俗情境与人间情味发真挚描述。与文艺复兴时期相比，他对宗教情境进行世俗化表现的痕迹是非常明显的。意大利现实主义绘画不仅包括描写下层社会人民生动与形象的风俗绘画、肖像画，还包括以这些人的生活情境和真实形象来表现宗教题材的宗教绘画，特别是卡拉瓦乔的现实主义绘画，是以批判社会态度直面意大利社会底层的人民生活，在深化思想主题，置换宗教意识，塑造真实形象中，使其高扬的现实主义艺术，具有鲜明的精神特征，不仅在意大利，而且在欧洲各国都产生了重大影响，并形成了与当时的巴洛克艺术与学院派艺术相抗衡的新艺术潮流。

        二、 卡拉瓦乔的现实主义艺术

        卡拉瓦乔又名米开朗琪罗·梅里西，被称作欧洲现实主义的叩门者，惊醒了许多一直沉迷于宗教思想束缚中的画家。他面向现实社会，表现生活窘迫的人们，被称作“性的艺术家”。卡拉瓦乔不仅在自己的绘画中描写意大利社会中“穿着怪异、带着浓厚颓废色彩的年轻人，以及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动者，还在庄重的宗教绘画中常常出现有着深刻皱纹、穿着破烂衣衫、光着脚的乡下人”。试图以现实的、世俗的、生活的场面，将宗教绘画从冷酷的宗教氛围中出来，唤醒宗教情境中某种真实的人间情感。在卡拉瓦乔以前，宗教绘画笼罩着神秘主义与神圣权威的光环。尽管文艺复兴以来，诸多大师已使宗教绘画逐渐世俗化，但像卡拉瓦乔这样大胆而直白的描述劳动人民的生活与情感的，却不多见。在《下葬》（图1）和《圣母》（图2）等宗教绘画中，平静的悲痛场面，没有任何对宗教情节和殉教气氛的激动与不安。原因是他在画中表达的，不只是单纯的宗教情绪，而蕴含了更多的平民的真实情感，已完全被置换为世俗生活中的人物。画家对画面中那种朴素坦诚、真挚生动的情感的刻画，表达了对下层社会人生活不幸遭遇的同情与怜悯。像《召唤使徒马太》《艾慕斯的晚餐》两幅宗教绘画，其情节、形象、色彩、构图，都是人间生活的直接描述，而没有宗教气氛和精神的渲染。前者中使徒马太坐在桌前，刚进来的用手指着他，他激动不已地朝向。强烈的明暗对比增加了宗教情节的氛围。后者描绘的是，福音书中的故事，据说耶稣复活后，门徒们与一个陌生人在客栈里谈论起耶稣复活之事，发现陌生人就是耶稣时的惊讶情节。卡拉瓦乔将流浪汉、农民、渔夫引进神圣的宗教绘画，以社会中常见的生活场景取代宗教情境，宗教情节的表述就像一般的农民在自己家中聚餐、在酒馆中饮酒一样，平凡、普通。这无疑是对宗教的嘲弄和批判，也是对社会的揭露和鞭挞。

        卡拉瓦乔的作品手法写实，背景较暗，主体人物明亮，对比突出，光线较强。常以生活中的成员来叙述人间的喜乐哀怨，并以直白而又朴素的手法，描绘他周围的人物形象和现实生活。其表情、动作、色彩充溢着淳朴和真情，毫无矫饰，美化和理想的成分，当时曾有人攻击他描绘的是“村野的自然人”。然而，也正因如此，才显示出卡拉瓦乔艺术的独特价值，并由此而揭开了欧洲风俗绘画的序幕。

        另外，卡拉瓦乔的作品，还透着强烈的社会批判和思考精神，《多疑的多玛》《参拜圣地人的圣母》《提着哥利亚头的大卫》等都有这种表现。多玛对之死的怀疑，其实包含着艺术家本人忧虑，圣母不能普度众生是因为他处于贫困之中；大卫虽然是无往而不胜的少年，可在他的脸上不是欢乐，而是忧郁、苦闷和怀疑，在圣经与神话中视为天经地义不可动摇的精神王国，在卡拉瓦乔的笔下，却成了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这种明确的社会批判态度，无疑为现实主义艺术注入了深刻的思想因素。

        三、 总结

        卡拉瓦乔的一生，从生活到艺术都是一个叛逆和革新者，他把目光对准下层，专门画那些被侮辱、被损害者的形象，同时他对自己所处的社会抱有批判和怀疑态度而这种怀疑和批判被一些人看作是叛逆的态度，所以人们把他看作是“不合群的人”。他的作品像一面镜子一样真实反映了16世纪末17世纪初意大利这一动荡的年代。其作品中显现出的强烈个性特征和艺术精神，与其坎坷的人生经历密切相关。卡拉瓦乔出生于意大利北部伦巴底一个贫苦之家。在学艺过程中，他从不屈从于某种既定的思想束缚，更反对嘲弄和讥讽他的人。他曾在一次决斗中误伤对手，不得已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生活底层的挣扎与搏斗，他所接触的是他深刻深切体会到的黑暗现实，由此形成了求真、批判的精神和怀疑思想。

        毋庸置疑，文艺复兴是理想的时代，而17世纪是人们理想破灭的时代，他画中对劳动人民的同情，对死亡、鞭打、哭泣、沉思、乞求、骚动不安以及其他一些方面的描写都是对社会的批判，他所表达的这种情感的深度这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由上综合分析，卡拉瓦乔的作品具有宗教精神与世俗情景的转换的深刻含义。

        参考文献：

        [1]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2]王幼凡.卡拉瓦乔现实主义艺术及其对欧洲美术的影响[J].世界美术，2004.

        [3]阿英德张弥弥.世界名画家全集卡拉瓦乔[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

        作者简介：

        张龙龙，天津市，天津工业大学艺术与服装学院。下载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