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美国学派

———女性主义叙事学简论Ξ

郑大群

(华南师范大学南海校区中文系,广东广州　510631)

摘　要:以美国女性主义学者苏珊・S.兰瑟和伊・安・卡普兰为代表的女性主义叙事理论,把原本属于形式主义

的叙事学融入自己的研究之中,使女性主义研究从单纯的内容分析、定性研究走向内容与形式相结合的整体性

研究,以避免女性主义研究中过于印象化和片面性的弱点,从而打破了西方文学研究中形式主义与反形式主义

的长期对立,不仅推进了女性主义学科的发展,也丰富了叙事学理论。

关键词:女性主义;女性主义叙事学;美国学派

中图分类号:I0-0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4074(2007)01-0050-05

作者简介:郑大群,女,湖南永顺人,文学博士、华南师范大学南海校区中文系副教授。

　　从文学研究的角度看,西方女性主义已经形成比较完备的理论,肖瓦尔特等人的女性文学研究和西苏的“女性写作”理论影响甚大。法国女性主义学者克里斯蒂娃的女性主义符号学和美国女性主义学者苏珊・S.兰瑟的女性主义叙事学,为女性主义提供了新的方视野。女性主义原本属于性别政治学,意识形态性是它的主要特征。但是以美国女性主义学者苏珊・S.兰瑟为代表的女性主义叙事学,却为女性主义浓重的意识形态性添加了稀释因子,把属于形式主义研究范畴的叙事学嫁接到自己的理论中来,创建了女性主义研究中唯一具有“客观”因素的跨学科理论———女性主义叙事学。这是因为美国女性主义学派有着鲜明的地域特征,美国整体的学术研究的精神影响着美国女性主义的理论和方法。美国是一个以实证主义哲学为社会思想基础的国度,其学术研究有着浓重的实证色彩。美国女性主义也受其影响,与英国、法国等女性主义学派相比,其实证意味更鲜明一些。这一理论不仅运用到女性主义文学研究中,还辐射到了女性主义传媒研究,特别是在女性主义电视研究领域。

一、苏珊・S.兰瑟的女性主义叙事学

女性主义叙事学属于后经典叙事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它关注性别在叙事中的作用,或者说是叙事中的性别作用,这与经典的结构主义叙事学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戴卫・赫尔曼说:“结构主义叙事学家试图描述叙事意义的系统,而不是阐释具体叙事作品的意义;女性主义叙事学家则‘借用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形成批评客观性的女性主义认识论,认为意义系统绝不是中性的,而是带着发出者和接受者的(性别)标记’。”[1](P前言22)女性主义叙事

Ξ收稿日期:2006-11-15学与女性主义其他理论主张相比,又具有很重要的“批评客观性”的特征,使女性主义的意识形态研究在客观的叙事研究的基础之上得以实现。

女性主义叙事学(feminist narratology)是女性主义理论与叙事学的结合,二者均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但直到80年代二者才走向融合。1981年,女性主义叙事学的开创人、美国学者苏珊・S.兰瑟在她的著作《叙事行为:小说中的视角》中,率先将叙事行为研究与女性主义相结合,将形式研究与社会历史语境相结合,大胆探索叙事行为的性别意义,为女性主义叙事学的诞生作了开创性的探索。1986年,她在《建构女性主义叙事学》一文中明确提出了“女性主义叙事学”的名称,并从女性主义和叙事学等学科在20世纪80年代整体发展趋势方面,论述了建立女性主义叙事学的必然性和必要性。兰瑟的这篇宣言式的文章的发表,标志着这一学科的正式诞生。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又有兰瑟的《虚构的权威》和沃霍尔的《性别化的干预》等著作的出版,进一步奠定了这一学科的基础。

兰瑟认为“声音”在女性主义叙事学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对于当代女性主义者,没有哪个词比“声音”这个术语更令人觉得如雷贯耳了。这个词出现在历史、哲学、社会学、文学和心理学中,贯通不同学科和理论的不同观念。许多书的标题宣称发出了“另一种声音”和“不同的声音”,或者重新喊出了女诗人和先驱者“失落的声音”;古今的虚构的人物,现实中杰出的或默默无闻的女性都在齐声呐喊,令人肃然起敬。其他一直默不作声的社会群体———比如有色人群,挺身反抗殖民统治的群体,男女同性恋者,也开始通过写作或谈论的方式表达出“应该发出声音”的紧迫性。尽管有人对“声音”这一说法提出尖锐地质疑,认为这不过是人文主义的虚妄之说,但是对于那些一直被压迫而寂寞无声的群体和个人来说,这个术语已经成为身份和权力的代称。正如露丝・伊里盖蕾(Luce Irigaray)所言,有了声音(v oix)便有路(v oie)可走。[2](P3)

《虚构的权威》是女性主义叙事学的权威之作,兰瑟在这本书中对“女性作家与叙述声音”作了详细的分析。她把女性作家的声音分为三种类型:作者型叙述声音、个人叙述声音、集体型叙述声音。所谓“作者型叙述”是指一种“异故事的”、集体的并具有潜在自我指称意义的叙事状态。所谓“个人叙述”是指作者讲述自身的故事,讲故事的“我”就是

故事中的主人公,但是兰瑟排除了内心独白之类的形式,认为这种形式自我指称的叙述场景。所谓“集体型叙述”是指在叙述过程中某个具有一定规模的群体被赋予叙事权威,这种叙事权威通过多方位、交互赋权的叙述声音,也通过某个获得群体明显授权的个人的声音在文本中以文字的形式固定下来。[2](P21-23)兰瑟认为这三种叙述方式都是社会意识形态的各种汇合以及不断变化的叙事技巧常规的表现形式,女性作家要在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须形成这三种权威,但是三种叙述声音模式又代表着三种截然不同的权威,即“建构另外的‘生活空间’并制定出她们能借以活跃其间的‘定律’的权威;建构并公开表述女性主体性和重新定义‘女性气质’的权威;以及形成某种以女性身体为形式的女性主体的权威。”[2](P24)

以兰瑟为代表的女性主义叙事学尽管特别重视“声音”在文本中的作用,对以上三种声音的叙事功能进行了详细的分析研究,但是“声音”只是作为研究的切入点,或者只是作为意义的载体,而这三种声音所建构的三种权威才是女性主义叙事学的任务、目标和最终的意义所在,因此可以说,女性主义叙事学是要探寻研究对象中的有关女性权威的建构过程,以及怎样在女性作品中建构包括女性生活、女性气质、女性身体在内的女性主体性的权威叙事。

二、伊・安・卡普兰的女性主义电视叙事理论

女性主义电视叙事理论主要体现在美国的“新女性主义电视研究”之中。以性别视角对电视机制的各种叙事特征进行分析探讨,是这种“新女性主义电视研究”的核心内容。伊・安・卡普兰说:这种研究不是去尽力研究电视节目中的性别角色,而是检视电视作为机制而发挥功用的方式。这种机制涉及到一些复杂的因素,包括电视设备本身(它的技术特征———制作和塑造形象的方式);它的各种各样的“文本”———广告,解说词及表演;电视节目制作与赞助商之间的主要关系,这些赞助商自己的文本———广告———是可以加以争辩的真正的电视文本;以及目前形形色色的接受场所,从起居室到浴室。What this means is that instead of trying to study sex-roles within certain television programs, these studies examine the entire way that television func2

15tions,what kind of apparatus it is.This apparatus in2 v olves the com plex of elements including the machine it2 self(its technological features—the way it produces and presents images);its various texts—ads,commentaries, and displays;the central relationship of programming to the spons ors,whose own texts—the ads—are arguably the real T V tests;and the now various sites of recep2 tion,from the living room to the bathroom.[3](P229)使用这种研究方法的学者们将关注的焦点放在阐述上,也就是说,谁讲述文本,文本又是讲述给谁听的;电视在家庭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或是生产方式与接受方式之中所蕴涵的意识形态。Schol2 ars might focus on problems of enunciation,that is,of who speaks a text,and to whom it is addressed;or they might look at the manner in which we watch T V,its pr2 esence in the home,the s o-called flow of the pro2 grams,the fragmentation of the viewing experience even within any one given program,the unusual phenomenon of endlessly serialized programs;or they might study the ideology embedded in the forms of production and recep2 tion.[3](P229)

女性主义视野中的电视叙事研究主要包括如下几个方面:肥皂剧;音乐电视(MT V)及一些碎片化的电视节目;各类有性别色彩的电视广告;各类电视节目的播出流程;女受众的收视条件、收视环境和收视心理;等等。莫德斯基指出:肥皂剧有一种插曲式的多重叙述的结构,这种结构既很适应女性“为他人打扰的”需求(她必须接电话,跟邻居说话,接收邮件,照料孩子,注意清洁,熨衣,准备食物,等等),又在宣扬“离开中心的艺术”的说酵之中提供愉悦;既适应了女性在家庭中的工作性质,又制造令人愉快的消遣与休闲。[4](P266)肥皂剧这种连续性的叙事结构很大程度上与家庭主妇们的日常生活节奏相吻合,这有利于观看者把自身的生活体验与屏幕中的文本叙事结合起来,使观看行为具有某种独特的“仪式”性质。同时,这种近似于“生活流”的播放过程也使观众在一定程度上把肥皂剧看成是真实生活的模拟和再现。由各种“碎片化”的电视节目所构成的全天节目———赞助商的广告、音乐电视自身的广告、竞赛、采访、音乐新闻、主持人评论、音乐电视游戏节目和特殊的喜剧节目———如何影响观众,特别是影响到女性观众。这种观众被称为“碎片化”的观众,在系列化的全天节目中,她们的注意力常常转移到其他方面去,各种电视节目

共同分享着这些观众碎片化的注意力。这种碎片化的叙事机制对于女性受众的意义是什么?与电影或者文学作品的观众或者读者相比,电视受众在接收环境、接受习惯和接受心理上有何不同?各种碎片化的电视文本包括广告文本的叙事特征是什么?各种文本的叙述主体和客体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他们的关系是在一种怎样的情形下产生或者变化的?总而言之,电视制作机制和播出机制所形成的一系列电视媒介所独有的叙事特征,都在女性主义电视叙事研究的视域之中。

从叙事学的角度作女性主义研究的最早的也是最有影响的文本,是英国女电影艺术家劳拉・马尔维(Laura Mulvey)的《视觉愉悦与叙事电影》(Vi2 sual Pleasure and Narrative Cinema)。[5](P322-332)马尔维运用精神分析的方法,论证了好莱坞电影的父权制与这种传统电影惯用的叙事手法之间的联系。马尔维将好莱坞电影叙事中的女性角色的作用归结于给观众提供视觉愉悦。这种视觉愉悦主要是建立在形成系列的三个基本的“看”(Looks)之上的。其一是摄像机的看(即所谓的前电影事件),其二是电影叙事中的男性角色的看,其三是观众的看。马尔维认为,在这一系列的女性被看的叙事过程中,电影复制了父权制社会中男女不平等的权力结构。从这里可以看出,美国新女性主义电视研究与马尔维的叙事研究有着根本的不同,马尔维的叙事研究是要揭示研究对象的性别权力结构,而美国新女性主义电视研究是去检视电视作为机制而发挥功用的方式。

三、美国女性主义叙事学的特点及其影响

女性主义把原本属于形式主义的叙事学融入自己的研究方法之中,意在使女性主义研究从单纯的内容分析、定性研究走向内容与形式相结合的整体性研究,以避免女性主义研究中过于印象化和片面性的弱点,从而打破了西方文学研究中形式主义与反形式主义的长期对立,不仅推进了女性主义学科的发展,也丰富了叙事学理论。女性主义叙事学的特点是:结合性别政治和社会语境建构叙事话语,在作形式研究的同时,把性别政治和历史语境对文本的影响融入其中。女性主义学者罗宾・R.沃霍尔说:“‘叙事学’意味着客观性和抽象化,而‘女性主义’则意味着以历史为基础的政治参与和

25主体体验;‘叙事学’是对文本一般性的观察,而‘女性主义’则是对文本意义的分析;‘叙事学’喜欢整饬的二元对立的结构主义分析方法,而‘女性主义’则表现出将各种范畴混杂起来的后结构主义倾向。”[1](P233)兰瑟说:“我认为,无论是叙事结构还是女性写作,其决定因素都不是某种本质属性或孤立的美学规则,而是一些复杂的、不断变化的社会常规。这些社会常规本身也处于社会权力关系之中,由这种权力关系生产出来。作者和读者的意识、文本的意识无不受这种权力关系的影响。这种权力关系涵盖作者、读者和文本。”[2](P5)女性主义叙事学在美国发展较快,而在叙事学的诞生地法国却未能形成气候,在英国的发展也较缓慢。

女性主义研究Π批评基本上是一种政治批评或意识形态批评,这种批评模式也被女性主义电视研究其他一些流派所运用。西方女性主义电视研究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初,发展的历程中先后共有五大流派,美国女性主义学者卡普兰以粗略的编年史的顺序对它们进行了大致的总结:资产阶级的女性主义,马克思主义的女性主义,激进的女性主义,后结构主义女性主义和新女性主义电视研究。前三种女性主义流派在20世纪60～70年代的文学研究中就已经出现,并且在20世纪70年代兴起的电影研究和其后的电视研究中,一直是女性主义研究的主要派别。第四种女性主义也就是后结构主义女性主义是受法国后结构主义的影响于20世纪80年代出现的,这一流派的主要活动领域在法国(前三种女性主义流派主要活动在英美),主要运用语言学、符号学、精神分析等方法和理论解读各种历史文化文本,特别是广泛用于女性主义电影研究中。新女性主义电视研究与前四种流派最大的也是最根本的区别在于:不再纠缠于性别角色的是与非,不去假设一个前提———男权社会中的女性总是处在第二性的位置,女性主义学者应该努力找出文本中对女性角色的“刻板印象”和性别歧视的种种表现,而是把关注的重点放在电视机制的种种“叙事”特征上,找出这些“叙事”方式与女性的各种关系。这扩大了女性主义研究的视野,丰富了女性主义研究的方法。新女性主义电视研究的兴起,昭示着女性主义研究的转向:性别分析(主要是性别歧视)让位于媒介机制的特征研究,单一的内容分析过渡到系列化的“全天节目”的整体叙事策略研究。卡普兰说:“探讨这些与各种电视节目有关的差异是未来一项重要的工作。”[4](P269)

从地域的角度看,女性主义叙事学在其诞生地美国发展较快,在叙事学的诞生地法国反而影响不大。法国女性主义理论中占主流地位的是西苏的“女性写作”、克里斯蒂娃的“女性主义符号学”和女性主义精神分析学派。从学科的角度看,女性主义叙事学首先诞生在文学研究中,随即影响到传媒研究,美国的女性主义电视叙事研究与女性主义文学中的叙事研究几乎发生在同一阶段。电视媒介的特殊机制受到了女性学者们更多的关注,新女性主义电视研究就适时地出现。这一流派的主要活动领域在美国,这与女性主义叙事学在美国的走强趋势是一致的。事实上,萨拉・科兹洛夫把叙事学用于电视研究的时候,也注意到了研究对象的多样性。叙事性电视文本、非叙事性电视文本、电视节目的“流程”等,都纳入了他的研究视域之中。但是,萨拉・科兹洛夫所运用的研究方法却没有新的突破,“故事”和“话语”仍然左右着他的研究思路。也就是说,他在作电视叙事研究时,对叙事学理论本身并没有新的发展。女性主义叙事学是女性主义和叙事学二者的结合,它把性别政治融入叙事研究之中在一定程度上发展了叙事理论本身及其运用的范围。女性主义视野中的电视叙事研究无论是对叙事理论还是女性主义理论,都有建构性的发展。

我国的女性主义研究主要还停留在主观的意识形态批评之上,当然也有少数学者在作女性主义叙事学的文学批评,如陈顺馨博士()对我国当代文学中女性叙事的研究,林丹亚教授对古代文学中女性叙事的研究,等等。但从总体上看,带有“客观”成分的叙事学在我国的影响处于非常的弱势地位。我国女性主义传媒研究中很少运用到女性主义叙事学,在我国女性主义媒介研究中,绝大多数研究成果是对大众传播中女性形象的研究,其意图是要检测媒体所表现的女性形象有无性别歧视的成规,又影响的如刘伯红、卜卫《我国电视广告中女性形象的研究报告》(《新闻与传播研究》1997年第1期)采用二级抽样的方法,对电视台等全国十家电视台1994年8月至12月期间晚6-10点黄金时间段的电视广告中的女性形象进行了实证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我国的电视广告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性别歧视的倾向。陆晔《中国电视传播中的女性形象研究》(《新闻大学》1997年春季刊)一文以“飞天奖”的获奖作品和1995年1月至3月电视台5频道、上海电视台8频道和14频道、上海

35东方电视台20频道等几家电视台播出的女性题材的电视剧为例,分析了它们的获奖情况、播出情况、女性性格的变化、女性价值观的多元发展、女性形象的现代化进程等等。诞生于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美国女性主义电视叙事理论,除了本文作者的几篇系列文章有一些介绍和评析外,(拙文《西方女性主义电视批评———经典文本解读》,载《求索》2004年第6期;《新女性主义电视研究概论》,载《求索》2006年第3期。)几乎没有被我国女性主义学者所注视,这是受我国女性主义研究的整体价值取向的影响所致,这也是我国女性主义研究的缺陷所在。参考文献:

[1][美]戴卫赫尔曼.新叙事学[M].马海良译,北京:北京

大学出版社,2002.

[2][美]苏珊・S.兰瑟.虚构的权威[M].黄必康译,北京:北

京大学出版社,2002.

[3]E.ANN K AP LAN.Feminist Criticism and Television[A].in

R obert C.Allen Channels o f Discour se[M].the University of N orth Carolina Press,1987.

[4][美]罗伯特.重组话语频道[M].麦永雄,等译,北京:中

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5]A Cultural Studies Reader:History,Theory,Practice[M].

New Y ork:Longman,1995.

(责任编辑:粟世来)

Americal School of Feminism:Femisnist N arrative

ZHE NG Da2quan

(Huanan Normal Univer sity,Guangzhou,Guangdong,China)

Abstract:The theories of feminism narratology,represented by American feminism scholars Susan Sniader Lanser and E.Ann K aplan,have put the formalism narratology into their research,making the research of feminism narratology a whole of content and form from the pure content analysis and qualitative research.It overcomes the im pressionism and one2sidedness in the previous research and breaks the long con frontation between formalism and anti2formalism in the research of western literature,therefore it not only puts forward the research of feminism,but als o enriches the theories of narratology.

K ey w ords:feminism narratology;feminism T V narrative theories

(上接第28页)

Men are Finite and I nfinite

———M ou Z ongshan’s Surm ounting of K ant’s Preposition of“Men are Finite and Rational Existence”

CHE N Wei

(Research Institute o f Ethics,Jishou Univer sity,Jishou,Hunan416000,China)

Abstract:By dividing K ant’s preposition of“Men are Finite and Rational Existence”into four parts,M ou Z ongshan finds the contradiction in it.These four parts are“Men are finite”,“G od is in finite”,“G od is rationally determined”, and“Ration is men’s ration”,and the contradiction is that“Ration can not com prehend itself”.M ou,depending on the s ourc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hilos ophy,dem onstrates that“Men are finite and in finite”to s olute the contradiction.The new preposition presents the in finiteness within the object itself as well as its significance,preparing the condition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m oral metaphysics.

K ey w ords:finite;in finite;ration;K ant;M ou Z ong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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