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我国职业教育目前正面临着新一轮的改革，从我国职业教育几十年的发展历程来看，在培养目标、课程体系、师资建设、评价方式等一些重大问题上始终没有取得重大突破，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对职业教育研究重视不够、而职业教育研究范式的建立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节，本文着重讨论建立研究范式对职业教育及其职业教育的发展的重要意义，提出建立“学科”范式与“经验”范式相结合的研究范式。

关 键 词：职业教育、研究范式、学科范式、经验范式

职业教育研究工作是职业教育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任务是通过对职业教育系统内部因素和环境因素的全面分析，对职业教育系统的目标、 结构、运行过程和运行结果进行重新设计与调整，使之符合社会大系统的要求。我国职业教育改革进行30年，但在培养目标、课程体系、师资建设、评价方式等一些重大问题上始终没有取得重大突破，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对职业教育研究重视不够、投入不足。采用系统论的思想，推动职业教育研究合理的方法和范式的形成，提升职业教育研究的水平，是当前职业教育研究工作者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

 一 建构职业教育研究范式的意义 

（一）职业教育研究范式的形成，是促使职业教育从一般意义的研究逐步过渡到学科研究的一个重要举措，是职业教育学科走向学科化发展的重要成果和标志。库恩在谈到范式之于科学发展的意义时指出，“有了一种规范，有了规范所容许的那种更深奥的研究，这是任何一门科学达到成熟的标志。”

    （二）职业教育研究范式的形成，是奠定本学术领域深入发展的基石。职业教育一旦有了一定历史阶段的研究范式，它就会有自己特定的研究对象和课题。范式的形成会使得职业教育学成为一门常规科学，而“常规科学”是指坚实地建立在一种或多种过去科学成就的基础上的研究，这些科学成就为某个科学共同体在一段时期内公认为是进一步实践的基础。常规科学为我们更深入的研究确立了重要的基点和前提。职业教育学理论研究得以紧扣相对、相对稳定的研究对象。正如库恩所描述的那样：“常规科学所研究的范围是很小的；我们现在讨论的常规研究，其视野也受到严格。但这些因依仰范式而受到的，却正是科学发展必不可少的，由于把注意力集中在小范围的相对深奥的那些问题上，范式会迫使科学家把自然界的某个部分研究的更细致深人，没有范式的指导那样做，将是不可想象的。”

    （三）职业教育研究范式的形成，将有助于促进本学科学术共同体的形成和发展。范式的特征之一就在于“它们的成就空前地吸收一批坚定的拥护者，使他们脱离科学活动的其他竞争模式。”正是这样，我们才得以形成本学科领域的“共同理想”和“通用话”，从分散走向整体，构成为一个相对紧密，可以进行广泛、深入交流的职业教育理论研究的学术共同体。“研究范式……只要是为以后将参与实践而成为特定科学共同体成员的学生准备的。因为他将要加入的共同体，其成员都是从相同的模型中学到了领域的基础的，尔后的实践将很少会在基本前提上发生争议。以共同范式为基础进行研究的人，都承诺同样的规则和标准从事科学实践。科学实践所产生的这种承诺和明显的一致是常规科学的先决条件，亦指一个特定研究传统的发生与延续的先决条件。”每一代新的的科学家都从中学会如何从事这一行业。”

    范式与科学共同体有密切联系，一个范式仅仅是一个科学共同体成员共同拥有的东西。在这个科学共同体中，所有成员具有共同的信念和价值，处于同一个范式的规范中接受共同的基本理论，持有大致相同的基本观点，使用共同的研究范式和技术手段。由此看来，一个研究范式至少应该包括对学科的基本认识、学科的研究方法、研究对象及学术成果的表述等几个方面。就职业教育学科的研究范式而言，职业教育的研究范式虽有较为广泛的内容，但至少应该包括职业教育概念体系、研究方法和理论基础等基本组成部分

二、职业教育研究范式的基本组成部分 

（一）职业教育学科的概念体系 

    一门学科的建立和发展，首先要明确其学科定义与概念体系，这是学科安家之本，离开这一前提，所谓的学科只能是“取宠之学”或“理论拼盘”。职业教育学是一门新兴的学科，传统上它被认为是教育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因此，职业教育学的学科定义和概念体系大多是从“教育学是研究教育现象，揭示教育规律的一门科学”这一定义套用而来的，即职业教育学是一门研究职业教育现象，揭示职业教育发展规律的科学。对于上述认识，时下理论界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有学者提出“职业教育有着不同于普遍教育而富含职业科学根本属性的类型特征，这才是职业教育学的基本内涵。”无论如何，职业教育学应该以独特的、有别于普通教育学的特性，以职业性为轴心来审视有关教育领域的教育现象和教育问题，职业教育不仅仅是现代国民教育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国民终身教育的一个重要途径，而且更重要的是它能够培养出数以万计且深受用人单位欢迎的高素质劳动者。在这种认识的前提下，普通教育是无法完成上述任务的，最起码是完成的没有职业教育那么好，而它只能有职业教育才能完成，这一点为职业教育学活动领域提供识别的标尺，在共性中更凸显其个性特征。职业教育学学科定义和概念体系表现的不确定性，同样也说明对职业教育学在一些基本理论问题上尚存在分歧，这也是职业教育学范式尚未形成的主要体现。职业教育学应不同于传统的教育学的面貌出现，它要有自己独特的研究对象、的学术性格、独有的概念体系，任何将职业教育学等同于其他教育学科的企图，都不利职业教育学的发展。 

（二）职业教育的理论基础 

一门学科在理论上处于什么地位，是该门学科得以的标志。换言之，一门学科必须具有共同承认的理论基础，这里的理论基础并不是借用或套用一些别的学科名称，而是从职业教育学与普通教育学不同的类型特征出发建构职业教育学理论基础。要把关于职业和职业教育至关重要的所有认识看成另类科学，并在此基础上创建一门的学科理论，以促使职业教育学向整体的、系统的、质的方向发展，紧紧扣住“职业”这一主题，并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赋予“职业”的时代性。另外，就学科本身的结构而言，职业教育学还必须在自身基础理论之上去架构基础学科和应用学科两个层次组成的学科大厦的框架，而其中应用学科层次上的发展，对职业教育学研究范式的形成意义尤其重大。因为职业教育本身具有较强的实践性特点。 

（三）职业教育研究的方 

方是指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一般方式、方法所构成的学说或理论体系。职业教育学方就是指人们在研究职业教育过程中所遵循的方原则和使用的方体系。方是从整体上对该学科研究方法进行哲学思考，“离开方的进步，学科的发展是不可想象的。”[15]根据2006年复印报刊资料《职业技术教育》转载论文所采用的研究方法来看，定性研究法采用最多，其他依次是比较法与统计法、文献法、调查法与图表法、个案法。它是在吸收借鉴一般科学方法养料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但是，我们更关注的是职业教育学学科方必须拥有自己学科独特的研究方法，这种研究方法是职业教育学学科在创建过程中具有方高度的创造性尝试，是适用于本学科理论建构的具体的发现方法、检验方法和发展方法，对于本学科的发展具有其他方法所无法取代的新工具意义。[16]毫无疑问，如果职业教育学仅仅是一般方法的运用，必将使职业教育学失去本学科的特色。

三 构建我国职业教育的研究范式

　　 严格地说，我国职业教育研究的范式还没有完全形成，符合国情的、 能够被一个研究群体信服的职业教育基本理论框架尚未建立起来。但是，经过多年来锲而不舍的实践和探索， 研究者的规模逐步扩大，水平也不断提高,对职业教育规律的认识越来越准确 ，研究范式的雏形已清晰可见。我国职业教育研究的主体中有两个最大的群体：一是大学和专门研究机构中的研究人员，二是职业院校的教师以及教育行政部门的管理者。两个群体由于知识背景、 工作模式和研究范围等方面的不同，正在形成两种具有明显差异的研究范式。由于专业研究人员规模很小，而我国的职业教育学科理论体系又处于初创阶段，面临的研究问题十分复杂，因此很难有效地解决职业教育实践中遇到的所有难题，实践工作者兼任研究工作也就成为现实中的自然选择。毋庸置疑，专业研究人员较为重视基础理论研究，研究过程和方法较为规范，研究成果的创新性和普适性也较强。但是，专业研究人员的研究工作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与现实需求和现实可能脱节、 研究周期过长、 系统性不强、 成果表述词语艰涩等明显的不足。兼职研究人员主要以立项课题和自发的形式参与职业教育研究，研究问题直接来源于教育实践，针对性和应用性较强，但重复研究、低层次研究、模仿研究的现象较为普遍，难以通过反思将经验升华到理论高度，高水平的研究成果很少。

（一）学科研究范式

学科研究范式主要体现在专业研究群体中，其主要特征是学科系统化，遵循科学发展的历史逻辑，注重历史、 现实和未来的综合分析，强调对职业教育大系统的分析。学科研究范式的理论和实践价值在于：

（1）探索和掌握职业教育规律

职业教育研究的目的就是通过对职业教育活动规律的认识，对实践工作起到规划和指导作用。 “摸着石头过河”是因为没有掌握河流的规律。任何工作的合理程序都应该包括计划与决策、 实施与检查、评价与反馈三个阶段，这样可以有效地避免工作的盲目性和随意性 ,更好地遵循事物的固有规律。学科研究范式形成的标志，就是职业教育基本规律被多数从事职业教育工作的人员所认识，可以在一个基础平台上对将要完成的工作进行预测和规划。

（2）对职业教育内部进行合理的分工

职业教育研究人员与职业教育实践人员的相对分离，是职业教育走向成熟阶段的重要标志。学科研究范式思维缜密，方法严格，内容系统，过程完整，视野宽阔，可以保证研究成果的可靠性、 有效性和普适性，适合于专业化的研究人员。实践人员应该更多地应用转化职教科研人员的研究成果，将主要精力放在教育教学过程的优化上。通过这种合理分工，职教研究人员专业群体可以联合攻关，解决一些影响职业教育发展的关键性问题 ,如专业标准的制订、 主干课程的开发以及教学效果的评估等等。

（3）形成良好的职业教育师资培训模式

目前的职教师资多数都是通过 “做中学” 的方式获得教育教学技能，很难系统掌握职业教育学的基本原理，科研能力更是参差不齐。学科研究范式形成的标志之一是有经典性著作和代表性人物出现，这样就可以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进入职业教育领域，促进职业院校教师的专业化发展，改变目前自发成长的状态。同时 ,职教研究范式的形成可以促进职业教育科学知识的传播和普及，使公众了解职业教育学的基础知识，扩大职教师资的人才来源。

（4）吸收当今世界最新的职教研究成果

在信息社会中，职业教育的活动范围加大，范式的更迭速度加快，完全依靠直接经验，以封闭的方式从事职业教育研究和实践活动都不能较好地适应发展要求。学科研究范式所具有的超前性、开放性和系统性特点使得它可以吸收全球的最新研究成果，融入到自己的范式之中。事实上，我国许多学科门类的研究范式都是与世界上该学科的研究范式相融合的，国际交流已成为研究范式形成和发展的必要条件。

（二）经验研究范式

经验研究是一种以经验(或观察) 为基础的研究，是与纯理论推导(在西方也叫分析性研究)相对应的研究。经验研究是人类学、 社会学中被广泛应用的方法。经验研究范式主要体现在教师、 管理者、新闻工作者等非专业研究群体中，其主要特征是注重研究当前工作的现实问题，强调教育工作过程系统化，遵循工作成果最佳的现实逻辑，注重现实条件、 师生心理和社会认可度的综合分析，实际上是在一个横断面上所做的个案分析。经验研究范式的理论和实践价值在于：

 （1）促进职业教育学科的形成

科学理论是实践经验总结和升华的结果。人类职业活动总是具有一定的计划性和目的性 ,职业教育活动更是如此。在科学形成前期，尽管没有较为统一的价值信念，但可以凭着对实践结果的比较分析和因果分析不断改进活动方案，通过经验交流，使认识逐步趋向科学化。因此，职业教育实践经验的积累及其总结归纳是职业教育学科形成的基础。没有活生生的职业教育实践活动，也就没有职业教育科学理论。

（2）促进职业教育学科的本土化

由于职业教育发展的不平衡性，模仿和借鉴是各国职业教育发展中都经历过的一个阶段。我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学习和借鉴发达国家成功的职业教育经验，是促进职业教育发展的必由之路。但是，由于内部条件和外部环境的差异，别国的经验不一定完全适合我国的国情 在学习和借鉴中需要比较研究各种因素的异同，对方案进行局部的调整和重组。这种边引进、 边实践、 边研究的行动研究方法，是形成具有中国特色职业教育理论的可行路径。

（3）学科范式与经验范式的融合

经验研究范式不仅促进职业教育学科的形成，而且还会随着学科的发展长期存在。通过不同研究群体之间的不同形式的讨论，经验研究可以为学科理论研究提供新的案例，使之具备更加坚实的实践基础和广阔的应用前景;学科理论研究则为经验研究提供可以借鉴的规范，使之具备有更多的理性思考和经验反思。与此同时，实践工作者与理论工作者之间的相互争论、相互批评乃至相互指责都会成为职业教育研究发展的动力。

参  考  文  献

[1]杨雪艳,吴真,李洁.职业教育的研究范式与研究方法[J].江苏技术师范学院学报（社科版）,2009,24(3)

[2]肖化移.职业教育学及职业教育的研究取向[J].职教通讯,2005,""(7)

[3]朱学佳,李东海,海南等.从《中国职业技术教育》透视我国职业教育研究方法[J].中国科教创新导刊,2008,""(25)

[4]何文明.职业教育研究方法的现状分析——以2008年复印报刊资料《职业技术教育》为例[J].江苏技术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24(4)下载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