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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骆驼祥子》的语言艺术
2025-10-02 04:33:40 责编:小OO
文档
浅谈《骆驼祥子》的语言艺术

符南

内容提要:老舍先生的作品在中国现代小说艺术发展中有十分突出的贡献。他的贡献不在于长篇小说的结构方面,而在于其独特的文体风格。老舍先生远离二三十年代的“新文艺腔”,他的作品总是那么的清新活泼而又凝练隽永,幽默传神,以及以北京话为基础的俗白,在现代作家中独具一格。这在《骆驼祥子》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作品中的语言凝练含蓄,准确生动,幽默诙谐,人物语言个性鲜明、独特以及以北京话为基础的俗白,真是令人叹为观止!《骆驼祥子》之所以赢得国内外广大读者的赞誉,在现代文学史上占有显要的位置,这与它的语言艺术成就是分不开的。

关键词:俗白  北京口语  锤炼  准确生动  幽默  人物语言

老舍先生的作品在中国现代小说艺术发展中有十分突出的贡献。他的贡献不在于长篇小说的结构方面,而在于其独特的文体风格。老舍远离二三十年代的 “新文艺腔”,他的作品总是那么的清新活泼而又凝练隽永,幽默传神,以及以北京话为基础的俗白,在现代作家中独具一格。《骆驼祥子》中的文字经过他的组织和调配,那语汇之丰富,字音之响脆,所表达的内容之深刻、准确、鲜明、生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之所以赢得国内外广大读者的赞誉,在现代学史上占有显要的位置,这与他的语言成就是分不开的!

一、以北京话为基础的俗白

老舍的语言艺术得力于他对北京市民语言及民间艺术的热爱和熟悉。他大量加工运用北京市民俗白浅易的口语,用老舍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把顶平凡的话调动得生动有力”,烧出白话的“原味儿”来。强调文学语言的“俗”与“白”,这既是老舍个人艺术风格的追求,也是他的语言观的支撑点。

老舍用字“俗”与“白”,当然不是他识字少,学问低,老舍先生在海内外的大学里任教多年,是三十年代的名教授之一。他中文和英语的根基极深,知识丰富而又不像展览字典似地穷卖弄,一心一意在深入浅出方面下功夫,把大白话处理得生龙活虎,花团锦簇。《骆驼祥子》中的那些文字都是明白如话,浅显通俗,如同清流的溪水那样自然流畅。粗粗看去好像作家毫不费力地写着一些大实话,略为思索,就会发现原来话中还有话,“后劲儿”很足。正如评论家们常说的:言简意赅,回味无穷。

小说开头对洋车夫的叙述:“北平的洋车夫有许多派:年轻力壮,腿脚灵利,讲究赁漂亮的车,拉“整天儿”,爱什么时候出车与收车都有自由;拉出车来,在固定的“车口”或宅门一放,专等坐快车的主儿;弄好了,也许一下子弄个一块两块;碰巧了,也许白耗一天,连“车份儿”也没着落,但也不在乎。这一派哥儿们的希望大概有两个:或是拉包车;或是自己买上辆车,有了自己的车,再去拉包月或散座就没有大关系了,反正车是自己的。”通俗明白,流畅如水,简直就像作家同读者盘膝对坐讲叙故事一样。

作品在情节交代和人物介绍时,笔墨俭省,表现力强。在写到刘四这个流氓无赖的经历和性格时,小说里叙述道:“年轻的时候他当过库兵,设过赌场,买卖过人口,放过阎王债”,“在前清的时候,打过群架,抢过良家妇女,跪过铁索”,以结构相似而长短不一的句式,每句话里都包含着丰富的内容,又都极为平易俗白,不假雕饰,为人物勾画出一副精彩的画像。

老舍先生还善于运用纯熟的北京话来描述富有地方特色的风俗人情,刻画人物的性格,叙述故事,褒贬事物,他的语言是经过提炼了的北京口语,其特点是平易然而不单调不俗气。特别是儿化的运用,他从容地调动口语,给平易的文字添上了亲切、适当、活泼的味,在活的北京口语的基础上锤炼纯净的文学语言。还有很多词汇都是地道的北京话。如“拉晚儿”,“嚼骨”,“胶皮团”,“杀进腰”,“谱儿”,“耍个飘儿”等等,全是很纯熟的北京口语。他非常熟悉北京劳动人民的口头语言,他作品中的语言总以北京话为基础加工锤炼而成。

在老舍手里,俗白、清浅的北京口语显示出独特的艺术魅力和光彩。北京口语成了他创作文学作品时得心应手的文学语言。

二、语言凝练,准确生动

凝练含蓄,是老舍语言观的主要内容。准确生动平中有奇的词语锤炼也表现了老舍的语言艺术。

《骆驼祥子》语言千锤百炼,做到了凝练、准确生动、精当传神、一丝不苟,平中有奇,经得起咀嚼推敲。动词,是一种表示动作、行为或发展的词,是语言运用中最重要的词类,是“句眼”所在。它运用得好,能使人物“活起来”,使所描写的事物“动起来”。因此,托尔斯泰曾说:“在艺术语言中最重要的是动词”,“必须首先找到能说明物体准确动作的准确动词”。(3)《骆驼祥子》的动词正是找到了这种“能说明物体准确动作的准确动词”。老舍先生用词十分准确贴切,耐人寻味思索。例如:在烈日下,拉车的小伙子们“见井就奔过去,赶不上新汲的水,就跟驴马同在水槽里大灌一气。”用“奔”不用“走”;用“灌”不用“喝”,可见其渴之甚,思水之切。通过人物缺水之苦和得水之乐的敏捷动作,映衬出天气的酷热难耐。在烈日下,有的车夫中暑发病,“一头栽到地上,永不起来。”用“栽到地上”就比“倒在地上”更能说明发病之猝,进一步突出酷热之甚。这些动词都是日常口语中很普通的,但经过作家的锤炼,用在适当的情境之中,都有了艺术化的效果。

    在锤炼动词时,老舍先生还力求生动形象、传神。譬如:“几个大雨点砸在祥子的背上,他哆嗦了两下”,用“砸”这个动词,显得雨点特别大而有力量,要是用“落”、“掉”,甚至用“打”都比不上“砸”能表现天气的恶劣。在“四面八方全响、全乱、全迷糊”的水世界里,祥子“只觉得透骨凉的水往身上各处浇”;“想跑,水裹住他的腿”,他只能“半死不活的,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前拽”。“浇、裹、拽”这些动词形神兼备地描绘了祥子在水中的“挣命”。这里用来表示祥子在暴雨中受折磨,深刻描绘了他这种“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的苦难生活。这些动词表达得很有张力,准确细腻地捕捉住人物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变化莫测情景的一瞬间,让人读来如临其境,如见其人!

三、语言幽默诙谐

老舍先生的作品追求幽默,一方面来自狄更斯等英国文学的影响,同时也深深地打上“北京市民文化”的烙印,形成更内蕴的“京味”。他总强调:“幽默出自事实本身的可爱,而不是由文字硬挤出来的。”老舍将生活中的幽默从生活的原始矿藏之中,以敏锐的观察力提炼出来,并进行加工,透过生活窗口,发掘出世界中的可笑之处,而后巧妙的表现出来。幽默、诙谐是《骆驼祥子》语言的另一特色。

例如:杨宅用人,向来是三五天一换的,先生与太太们总以为仆人就是家奴,非把穷人的命要了,不足以对的起那点工钱。只有这个张妈,已经跟了他们五六年,唯一的原因就是她敢破口就骂,不论先生,哪管太太,招恼了她就是一顿。以杨先生的海式咒骂的毒辣,以杨太太的天津口的雄壮,以二太太的苏州调的流利,他们素来所向无敌的;及至遇到张妈的蛮悍,他们开始感到一种礼尚往来,英雄遇上了好汉的意味,所以颇能赏识她,把她收作了亲军。老舍先生故意违反语用中的同现规则(在正常的语言运用中,话语在语体、风格、方式上必须保持一致,才能得体的。这是运用的方式规则之一,称之为“同现规则”。)(3)造成语体风格的不协调使人随时感到幽默,同时也让人感受幽默所带来的讽刺效果。

又譬如:三十七八岁的黄花女虎妞一味追求人力车夫骆驼祥子。本来,虎妞是丑陋,怪,沾染着寄生性的厂主小姐;祥子是朴实、健美、勤劳的城市贫民。两人的年龄,出身地位,志趣爱好相距甚远,缺乏爱情的基础。但由于虎妞渴望满足某种变态心理的需要和祥子的无可奈何,却意外地结合了。老谋深算的虎妞为将祥子俘虏到手,设下圈套,先引诱祥子上钩,然后谎称“我有啦!”步步紧逼祥子就范。结婚的当天晚上,她见木以成舟,便自己拆穿了西洋镜,原来并未怀孕,是“裤腰上塞上了枕头”。这一情节的可笑之处,就是于虎妞利用荒唐的手段,使憨厚的祥子跌落圈套,乖乖地成了她的猎获物,事情出现了异乎寻常的滑稽性结果。老舍把握住了这一事情的矛盾性,从容安排,层层递进,先制造出一种假象,悬念,继而着意渲染,然后突然来个反转,使大白,幽默感顿生。老舍的技巧就巧在这出其不意,骤生反转上。

此外,他还运用比喻的修辞方法以取得幽默效果。如:他比喻高妈说话圆滑“像留声机片。是转着圆圈说的,把大家都说在里边,而没有起承转合的痕迹。”又如:“一切的路都堵上了,他只能在雪白的地上去找那黑塔似的虎妞。”“他第一得先伺候老婆,那个红妖虎牙的东西;吸人精血的东西;他已不是人,而只是一块肉。他没了自己,只在她的牙中挣扎着,像被猫叼住的一个小鼠。”如此等等,举不胜举。这种奇特的比喻既出人意外,又合乎情理,使得事物本身所具有的矛盾更加形象生动、鲜明,于是便增强了幽默感。

四、人物语言个性鲜明、独特

人物语言个性鲜明、独特是《骆驼祥子》的又一语言特色。老舍先生运用经过加工和提炼的北京口语方言,传神地刻画出人物的言谈举止,使《骆驼祥子》富有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和北京地方特色。他并不是照录北京口语,而是有所选择、有所提炼的。它平易,然而不单调、不贫气。他从容地调动口语,而平易的文字添上些亲切、新鲜、恰当、活泼的味儿。恰当地使用北京土语,使作品加浓了地方色彩;注意长短句的配置,增强了语句的节奏感:讲究字调调匀和顿挫,读起来极富于音乐美。人物的对话,达到了高度的个性化,“话到人到”,不同的身份,话语有不同的韵味,不同的语汇,不同的色彩。人物性格的突出和生动同作家运用语言的这种出神入化的功夫密不可分。祥子的语言厚重而又朴拙,他第一次买车,心情激动,如临大敌,只会说:“我要这辆车!”卖车的铺主夸耀车好,希望加钱,祥子还是那句话:“我要这辆车,九十六!”只加了个钱数。这同他的坚实沉默的性格是一致的。曹先生的女仆高妈劝祥子放钱,那语言爆豆一般,利索却又干脆,在细心的计算里透露着妇道人家的豪横,听得出是在外头跑惯了的:“告诉你,祥子,搁在兜儿里,一个子永远是一个子!放出去呢,钱就会下钱!没错儿,咱们的眼睛是干什么的?瞧准了再放手钱,不能放秃尾巴鹰。当巡警的到时候不给利,或是不归本,找他的巡官去!一句话,他的差事得搁下,敢!打听明白他们放饷的日子,堵窝掏;不还钱,新新!将一比十,放给谁,咱都得有个底;好,放出去,海里摸锅,那还行吗?你听我的,准保没错!”虎妞的语言是另一个味道。他嫁给祥子以后,不愿意祥子再拉洋车,祥子不干,继续出去拉车,这使她老大不高兴。她说:“呕!不出臭汗去,心里痒痒,你个贱骨头!我给你炒下的菜,你不回来吃,绕世界胡塞去舒服?你别把我招翻了,我爸爸是光棍出身,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明天你敢再出去,我就上吊给你看,我说得出来,就行得出来!”简劲、粗野、泼辣,却又包含着亲昵,这正表现了她性格的两重性。语言运用的成功,令人惊叹。老舍对于自己的作品,一向自谦,严格到近于挑剔,但对于《骆驼祥子》的语言,却是满意的,他说:“《骆驼祥子》可以朗诵。它的语言是活的。”

正如副总理所说,老舍先生的艺术是深深植根于人民大众之中的艺术,无论在旧社会还是新中国,他始终与人民休戚与共,心心相印,以为人民写作为己任。他的作品大都取材于他所熟悉和深爱着的北京普通人民的生活和情感,他那淳厚、传神的语言词汇也都源于劳动人民,闪耀着现实主义的光辉。他的创作艺术极具民族特色,他不但对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典籍文化有着十分深厚的修养,而且对各种民间文艺样式也有浓厚的兴趣,并从中汲取了丰富的营养,他的作品语言生动幽默,平易近人,雅俗共赏,老舍先生不愧为“人民艺术家”。

 

参考文献

(1)    老舍,《老舍文集》四川人民出版社发行,1982年8月第二版

(2)    老舍,《老舍全集》第十五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11月北京第一版

(3)    王建华,《老舍的语言艺术》 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6年11月第一版

(4)    老舍,《我怎样写〈骆驼祥子〉》,1945年《青年知识》1卷2期,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1998年版

(5) 曾坤《人民日报》1999年02月04日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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