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译文
春日将尽，百花凋零，杏树之上已长出了小小的青涩果实。
这里的清澈河流围绕着村落人家，不时还有燕子掠过天空。
眼见着柳枝上的柳絮被吹得越来越少，（但是请不要担心）不久天涯到处又会再长满茂盛的芳草，（春天还会到来的）。
围墙之内，有一位少女正在荡着秋千，她发出动听的笑声。
围墙之外的行人听到那动听的笑声，（忍不住去想象少女荡秋千的欢乐场面）。
慢慢的，墙里笑声不再，行人惘然若失。仿佛自己的多情被少女的无情所伤害。
上阕赏析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①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②！
一、注释
①“柳绵”：即柳絮。韩偓《寒食日重游李氏园亭有怀》诗：“往年同在莺桥上，见依朱阑咏柳绵。”
②“何处无芳草”句：谓春光已晚，芳草长遍天涯。《离骚》：“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
春天将尽，百花凋零，杏树上已经长出了青涩的果实。燕子飞过天空，清澈的河流围绕着村落人家。柳枝上的柳絮已被吹得越来越少，但不要担心，到处都可见茂盛的芳草。
二、前人评价
1.清·王士祯《花草蒙拾》：“枝上柳绵”，恐屯田缘情绮靡，未必能过。孰谓坡但解“大江东去”耶? 髯直是轶伦绝群。
苏轼虽以豪放词见长，但本词与风格婉约的柳永词不相上下，是其婉约风格词的代表。
2.·俞陛云《宋词选释》：絮飞花落，每易伤春，此独作旷达语。
柳絮纷飞，春色将尽，固然让人伤感；而芳草青绿，又自是一番境界，苏轼的旷达于此可见。
三、具体赏析
1.“花褪残红青杏小”：作者的视线是从一棵杏树开始的：花儿已经凋谢，所余不多的红色也正在一点一点褪去，树枝上开始结出了幼小的青杏。“青杏小”，语气中透出怜惜和喜爱，有意识地冲淡了先前浓郁的伤感之情。
2.“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燕子在空中飞来飞去，绿水环绕着一户人家。这两句又描绘了一幅美丽而生动的春天画面，但缺少了花树的点缀，仍显美中不足。“绕”字，曾有人以为应是“晓”。通读全词，并没有突出的景物表明这是清晨的景色，因而显得没有着落。而燕子绕舍而飞，绿水绕舍而流，行人绕舍而走，着一“绕”字，则非常真切。
3.“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天涯”一句，语本屈原《离骚》“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是卜者灵氛劝屈原的话，其思想与苏轼在《定风波》中所说的“此心安处是吾乡”一致，此时他已人到晚年，遥望故乡，几近天涯，这境遇和随风飘飞的柳絮何其相似。
4、小结
上阙描写了暮春时节的景象：触目红花纷谢，柳绵日少，青杏初结，普天芳草，虽也有些许亮色，但由于缺少了花草，他感到更多的是衰败和萧索，这正是贬谪在外、仕途失意的作者孤独惆怅的心境的体现，充满了繁华易逝的伤春之感。同时景中又含有情理，至今我们仍用“何处无芳草（知音）”以自慰自勉。下载本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