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文学作品之中,处处存在着宗教的思想,在其中宗教不仅仅只是信仰那么重要,其重要的作用已经深入到了心灵以及社会的层面。下面我们就进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罪与罚》之中去追寻宗教的涵义。
在小说之中,讲述了拉斯柯尔尼科夫犯罪及犯罪后受到良心和道德惩罚为主线,广泛地描写了城市贫民走投无路的悲惨境遇和日趋尖锐的社会矛盾。作者笔下的京城彼得堡是一派暗无天日的景象:草市场上聚集着眼睛被打得发青的妓女,污浊的河水中挣扎着投河自尽的女工,穷困潦倒的小公务员被马车撞倒在街头,发疯的女人带着孩子沿街乞讨……与此同时,高利贷老太婆瞪大着凶狠的眼睛,要榨干穷人的最后一滴血汗,满身铜臭的市侩不惜用诱骗、诬陷的手段残害“小人物”,以达到利己的目的,而荒淫无度的贵族地主为满足自己的兽欲,不断干出令人发指的勾当……作者怀着真切的同情和满腔的激愤,将19世纪60年代沙俄京城的黑暗、赤贫、绝望和污浊一起无情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在这样的一幅凋零的社会之中,人们的内心丢掉了应该有的良知和怜悯,为了自己的私利在进行着各自的行当。而作为一名大学生拉斯柯尔尼科夫,拿着家里面微乎其微的生活费用,租住在一间破废的屋子,可是他的内心却不是这么简单,内心里面充斥了常人没有的奇思妙想,他厌恶整个社会,但是他的反抗方式也只有颓废的生活。在最后,在生活的逼迫之下当光了所有值钱的物品,而最后谋杀高利贷的老太婆。在这样的社会之中,人的罪应该怎样去得到救赎?成了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而主人公也有自己的一种救赎的思想,作为一名希望获得变革的变革者,想法也不是常规的手法。一般的常规的手法多是用一种的群众的手段来实现整个社会的变革和变化,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唤醒民众。但是在主人公那里,根本就没想到这样的办法,因为其本身所具有的避世心态就决定了其对于大多数人的认识。虽然在作品之中也有他与镇上的小公务员之间的种种关系,以及被迫做妓女的少女之间的善意往来,但是始终没有对他们起到思想上的召唤作用,而充其量最后的结局也只是自己对于社会的一种内心狂想。而另一个方面说,他的反抗思想还是非常直接的,不谈他杀害高利贷的老太婆,就从他面对自己的妹妹的未婚夫卢仁时候的尖锐的讽刺,从而一步步揭穿这样一个附庸风雅而且自私吝啬贪婪自以为是的丑恶形象,在这一点上是值得去关注的,但是其冲击力并不强,只可能是看作是维护家庭利益的需要。此外他并不是对反对者实施以冷漠,在另一方面其实已经成了对整个社会的反感和逃避,开始是对于好友的时冷时热的态度,同时对于母亲在情感稳定之前更多的是思念和感激,但是对于母亲的出现以及种种的世界观,主人公又显现出嫉妒的厌烦。这样的一种自我矛盾之中,他又渴望思想和行为上的突围。
主人公咋思想上的突围是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首先其性格上他是一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穷大学生,一个有天赋、有正义感的青年,但同时他的性格阴郁、孤僻,“有时甚至冷漠无情、麻木不仁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为了证明自己是个“不平凡的人”,竟然去行凶杀人,“在他身上似乎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在交替变化”。正是这双重人格之间的激烈冲突,使主人公不断地动摇在对自己的“理论”(即关于“平凡的人”与“不平凡的人”的观点)的肯定与否定之间。为了实现自己的不平凡的理论,便进行了一种杀人的尝试,希望这样能够让自己拿破仑那样的一面得到体现。但是事与愿违,在这样的一种杀人行动之后,并没有获得一种成就感和快感,反而内心的良知一面开始对自己造成折磨,使得自己终日在这样的漩涡之间不能自拔。但是这样的实践并不是没有来源的,诚如苏格拉底之死,这样的做法并不是去实现对于物质金钱的抢劫,事实上主人公对于抢到的金钱仅只是藏起来,从来就没有想过用他们,而为何杀人,更多的是源于一种哲学的实践,正如苏格拉底一样。
这一切完全符合后来尼采的“超人”思想。第二种方案在拉斯柯尼科夫与妹妹的谈话中得到集中的体现,“拿破仑气质”和拉斯柯尼科夫的资产阶级无性的原来只是个人主义的放纵的各种不同形态而已。这种放纵总是使陀思妥耶夫斯基害怕。他在小说中客观地反映了这一真理:正是资本主义社会才产生出针对它而发的资产阶级形式的,这些形式是在无出路的基础上形成的。另外一些社会和斗争的真正的形式,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但不想看到,并且力图用自己的小说去诬蔑他们。
《罪与罚》的题材的意义及其内在的感动力究意在什么地方呢拉斯柯尼科夫进行着奇怪的“实验”,要解答: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不能够“破坏原则”他是不是一个不平凡的,特选的人,能够毫不感到良心责备而去完成为获得统治权,在他生活的社会里获得成功--包括罪行在内--所必需做的一切他是不是用真正的统治者,这个世界的真正主人赖以造成的杀死放高利贷的老太婆这件事,应该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犯罪后得出的结论:他不是,不是用那种材料造成的。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说 :“人是必须征服的!”
因此不但是没有证明自己的实验,同更糟糕的是自己也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负罪感之中,感觉生活的一切存在都是为了揭穿自己的罪行,感觉到有人跟踪,感觉到警官的对话处处在给他暗示。反到自己进入了一种无法救赎的境遇之中去了,自己突围的路就更加的困难了。这样的一种心理的现象仿佛成了一种无形的罚放置于自己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使得自己时时刻刻处在一种阴暗之中。这样的罚似乎比监狱或者其它的道德的处罚要严厉得多,以至于在最后主人公受不了自己内心的罪恶感而向索尼娅坦白,而最终前去自首。
似乎这样的一种结局并不意味着救赎的完成,最后什么对主人公进行了救赎?这才是重要的部分。他处罚的结果是去西伯利亚做八年的苦役,最终又与索尼娅相遇。在这样的项羽之中,索尼娅似乎在身上有一种神性的光辉,她对于主人公以及周围人的关照里面有了一种伟大和神性的存在。从而使得主人公感觉到了一种生活上的特殊价值,感觉到了生存一种美好,一切源于这样一种远离社会之后彼此之间以灵魂为交流的默契和美好,丑恶都市的种种迹象没有体现。这样,主人公似乎在心灵上得到了救赎,最后跟索尼娅一起虔心信奉上帝,接受苦难,而赢取心灵的新生。
这一切仿佛就说明了宗教的魅力所在,暴力的并不能解决问题,拉斯柯尔尼科夫的“超人”学说也拯救不了社会和内心,而最后使得内心得以安息的却是宗教,具体又是为什么呢?一般性的宗教之中,都充满了一种内敛的怜悯和善意,使得人们走向内而并非扩张向外,这对于真个社会的和谐稳定有巨大的作用,如扩张向外的是改革报复统治,必然使得人为了外在的获得而出现利益的抢夺,使得社会人变得自私和贪婪,而宗教的要求克制内敛则是减少人们对于物质的疯狂,而是要追随于内心的感知,这样就使得人避免通过不断的获取物质来获得满足,而是通过内心的自足来实现社会资源的丰盈。这是人类救赎杀戮丑恶的有效手段。同时在另外的方面,也说明宗教信仰的风向标的作用,后现代的道德认为没用宗教信仰,道德就没用源泉,说明是道德的基石,因而一个民族的信仰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如果信仰混乱以及信仰的缺失所带来的后果是严重的。由信仰的混乱或者缺失将带来道德的风向标的混乱或者缺失,社会唯利是图的情况或扭曲的道德便会开始呈现,以至于整个社会的沦丧和人的良知淹没,而《罪与罚》之中的社会不就是一个人们附庸风雅或者唯利是图阴暗冷漠吗?另一个层面,人们从发展到现在,关于哲学那永恒的追问一直在萦绕着我们,对于宗教并非是为愚昧而来,其实宗教的更甚意义也是为了实现人类永恒追问的回答,我们何处去又何处来?科学的意义上来说,这样的追求似乎是没有答案的,但是宗教却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去做了完整的解答,人类相信了宗教的存在,因为在一种永恒的迷茫之中得以解脱新生,因而终其一生去实践这样的一种存在。在罪与罚之中也一样,以种种的推演和猜想和分析都不能实现这样的一种所有人的救赎,而在这样的实践基础上不但没有实现救赎反而进入深渊,这说明一种对于人的掌控的不可能性,同时在人类追求技术和科学的现状之中,是不是也陷入了一种永恒的深渊了呢?打破了常规带来新的困扰,为了弥补新的困扰而继续打破常规,人类这样的永恒认知就如滚巨石的悲剧,因而不如宗教的反其道而行之,退守内心获取幸福,没有打破因而没有更多的救赎。而《罪与罚》的宗教作用正是实现了多重的救赎。下载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