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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类精彩作文
2025-10-05 11:10:01 责编:小OO
文档
童年类精彩作文

1.童趣 沈复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之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 

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于空中,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昂首观之,项为之强。又留蚊于素帐中,徐喷以烟,使之冲烟而飞鸣,作青云白鹤观,果如鹤唳云端,为之怡然称快。 

余常于土墙凹凸处,花台小草丛杂处,蹲其身,使与台齐;定神细视,以丛草为林,以虫蚁为兽,以土砾凸者为丘,凹者为壑,神游其中,怡然自得。 

一日,见二虫斗草间,观之,兴正浓,忽有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盖一癞虾蟆,舌一吐而二虫尽为所吞。余年幼,方出神,不觉呀然一惊。神定,捉虾蟆,鞭数十,驱之别院。

2.记得那时年少 

作者:婉儿花  

 一:同桌

我生于七十年代中期。 

  小时侯,我不漂亮,不过,现在说来要怪妈妈没有给我做漂亮衣服,哪个女孩子不是打扮出来的嘛!那时候我妈比我厉害,我常常极不情愿的穿哥哥剩下的衣服。 

  小时我很瘦,属于瘦得精灵古怪的那种,尖尖的下巴,还有一付伶牙俐齿的,妈妈不是很喜欢我,爸爸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看不出来他对我的喜爱程度。 

  哥哥小时侯很乖,乖的没个性的那种,而且成绩特好,全家都喜欢他,除了我。 

  我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爷爷奶奶特疼我,从我开始认识人民币的时候,我就常常有几分多到一角的私钱,每天都有,那时候一分钱起码可以买一个棒棒糖,一个棒棒糖我起码可以吃一个上午,下课的时候吃一点点,然后又用糖纸包起来下节课间再吃,上课期间就想着抽屉里的糖,嘴里回味着,喜滋滋的。 

  但经常被同桌的女生偷去吃了,我读书时才六岁,身瘦力薄,同桌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比我高一头,长得黑漆漆的,那时我一直怀疑她和我不是一个种族人,她偷吃我糖果,还偷我的精美糖纸,我打不过她,常常委屈兮兮的哭着鼻子回家。 

  有一天,我叫来我读五年级的哥哥狠狠的吓唬了她一顿,我认为她被驯服了,谁知第二天我的文具盒里就出现了一只活苍蝇,她能够在厕所里逮活苍蝇这一点是大家都佩服的,结果我无条件的向她道歉,好象还写了一个保证,意思是说以后再不许回家喊大人了,我只记得大多的字都是用拼音代替的,哭着写的,回家也不敢和哥哥说,因为哥哥第二学期就毕业了,再没有人保护我了。 

  其实她从来没有打过我,但我就是害怕她的凶悍,一个六岁孩子的恐惧和十岁孩子的凶悍,现在想起来都不可思议,我是个很胆小的人,到现在都是。 

  一直到三年级才把她甩掉,因为她留级了。 

二:哥哥

哥哥大我三岁,小时侯,爸妈就让哥哥带我,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跟屁虫加二报头。 

  我一直认为,我哥哥在他的整个童年中一直在搅尽脑汁的去想而又不能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够摆脱我。 

  首先,我哥哥很怕爸妈,就是那种典型的又想当英雄又怕死的人,我哥比我聪明狡猾,但碰上我这种脑袋的,他没少挨过打。 

  就说偷饼干吃吧,妈妈把饼干放在大衣橱上面,每天限量发给我们几块,哥哥想吃又够不着,又不想占主动权又怕担责任,通常,他会很有耐心地来诱导我。 

  “妹妹,想吃饼干吗?就是妈妈昨天买的特别特别好吃的那个。”他边说边砸嘴巴。 

  “想啊,可是要等妈妈晚上回家才能发给我们一人两块的啊。” 

  “我有办法啊,我拿给你吃好不好?但晚上千万不能和妈妈说的。” 

  想象着又香又脆的饼干的诱惑是太大了,我决定参与哥哥的计划。 

  其实很简单,就是哥哥先通过一个小凳子爬到一个大凳子上去,然后站在大凳子上面就可以拿到饼干了,我的任务就是先替他扶小凳子再替他扶大凳子,好增加他的安全感,然后在底下吃力地昂着个脑袋看他在上面一阵狼吞虎咽之后拿着一块饼干下来奖赏给我,而我一直不清楚他在上面究竟吃了几块。哥哥说我人小,只能吃一块,我觉得不公平。 

  事情的最终败露就是因为我们的分赃不均匀,我那时已经懂得以告诉妈妈来要挟哥哥,妈妈训问我们的时候,哥哥一脸真诚的说: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而我则一脸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不是我帮哥哥扶的板凳。 

  那次,哥哥以偷窃行为被罚跪一小时,我也是陪跪,爸爸说我是同伙。虽然是家贼,哥哥还写了一份检讨,意思就是说自己没有树立好哥哥形象,带坏妹妹偷东西还撒谎。那时第一次觉得还是做妹妹好,出事了不用我担着。 

  后来妈妈把饼干转移到更高的地方了,而哥哥也入学了,我常常被锁在家里,整天就摇头晃脑的在房间里转悠,东看看西摸摸,大多的时候都是对着那可望不可及的饼干吞口水,相当怀念偷吃时的美味。 

  前些日子和哥哥说起我们兄妹现在都有惧高症,我还笑他小时侯偷吃为什么那么勇敢,他说可能就是那时候给吓出来的。 

三:妹妹

小时侯的我在哥哥眼里是很烦很笨很傻的,常常跟着他出门才几步路就被他甩了,然后哭哭啼啼的回家极不情愿的给妹妹摇摇篮。 

  我这个妹妹比我更烦更笨更傻,整天缠着要我带她玩,我不喜欢她,因为她很胖,而且特爱哭,走路又慢而且比我更二报,屁大的事都要去宣扬,害得我一点秘密都没有还常常挨训。 

  妹妹其实是堂妹,叔叔的女儿,独女,小我三岁,她爸妈工作忙,所以也给奶奶带着,她几个月的时候我就天天给她摇摇篮,有一次,我摇得满头大汗她还哭得没完没了,也不知我是怎么想的,忽然就拿起她的胖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大叫,婶婶出来的时候,我赶紧站起来说:我没有咬她手指的。 

  我因此挨了婶婶一巴掌,回头想想,我哥哥说得对,我是很笨,每次都不打自招,自惹苦吃。 

  当然,我把这一巴掌记到我妹妹头上了,以后没少报复过她,现在想来,妹妹那时侯真是可怜兮兮的,穿我剩下的衣服,吃我剩下的东西,有时候剩下的都不肯给她吃。 

  妹妹至今都还在说起那一个桃子的故事,那时只有一个桃子,我们分着吃,奶奶说我咬一口就给她吃,我们是从我家一路上往奶奶家里走的,我咬了一口又咬一口,每吃一口我妹妹就要在我身后蹦一下,拉着奶奶叫一声:她又咬了一口了。我重复地咬,她重复地叫,象每一口都咬在她肉上一样。奶奶跑不过我,只能说:马上到家了,到家她就会给你的,要不叫爷爷打她。 

  妹妹眼睛盯着我的嘴拉着奶奶一路往家跑,我算得很准时,在我的脚刚迈进爷爷家门的时候,我把桃子连同核一起扔到了嘴里,妹妹彻底地失望了,瘫在门槛上哭天嚎地的。 

  妹妹结婚那天,还在和我说这个桃子的故事,站在妹妹简朴的新房内,我忽然对妹妹有了愧疚,从小到大,她心甘情愿地被我捉弄,帮我做事,任何时候在别人面前说起姐姐都眉飞色舞,而我对她,除了帮她写过几篇作文,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妹妹在这个月就要做妈妈了,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仔仔细细地叮咛我要照顾好自己,要有信心有勇气,妹妹早已经长大了,比我懂事。 

四:往事

哥哥小时侯在我眼里简直就是天才,会和爷爷下象棋,会给我背三国里面的人物谱,会背唐诗宋词,会斜着眼睛准确无误并迅速地算出别人给他的算术题,而我总是手脚并用还要摆火柴棍子才能够差不离地算出来,我与数字天生无缘,我的身份证信用卡号至今都不记得,我妈说还不错能够记得自己生日,但实际上也常常忘记。 

  小时候特崇拜我哥哥,但没少被他愚弄过,但我也不委屈,因为可以照原样去捉弄我妹妹,那是连锁反应,一种恶性循环。 

  夏天很热的时候,我们晚上会睡在院子里,但也热得睡不着,我哥哥就想出一个妙计,要我先给他扇十次,然后他再给我扇十次,这样我们可以有短暂地享受。我喜滋滋地同意了,然后我哥哥又说扇十次太少了,不够凉快,还是扇一百次吧,我也傻呵呵地答应了。 

  哥哥说你先给我扇,我就站起来,很卖力地双手举着扇子一下一下地扇,扇得满头大汗,偏偏一百的数字太长了,常常扇到一半不记得数到哪了,我哥哥的做事严谨态度从那时就表现出来了,他要我从头扇,我想象着等会我就可以象他这样躺着享受了,所以特别有毅力地又从头开始扇,在我还没有扇完一百次的时候,哥哥都开始梦呓了,我也不敢叫醒他,怕他明天不带我玩,就只有委屈地躺下来,也很快睡着了,因为我太累了。 

  几乎每天晚上,我都要为哥哥先扇一百次,然后孤零零地睡觉,就这样过完了一个夏天,第二个夏天的时候,我就这样捉弄我妹妹。 

  去年和朋友聚会的时候,说到这些,朋友还在取笑我,说我现在还是这样天真,动不动就先替别人扇一百次。 

五:烦恼

我是那种懂事比较迟的孩子,但是想象力却很丰富。 

  在很小的时候,有一个问题相当困扰我:我是从哪里来的? 

  妈妈说是从山上拣的,我就指着萝卜问:是不是这样从地下长出来的? 

  妈妈说不是,说是从树丫上拣的,我又指着门前柿树上的红柿子问:是不是原来就这样挂在树上的? 

  妈妈又说不是,说是山溪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以后每次哥哥带我去捉山溪里的毛蟹时,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怀疑自己就是这样投胎的,很恐惧。 

  我和哥哥交流过这个问题,哥哥懒得理我,我就不明白这么重要这么奇怪的问题哥哥怎么就没有兴趣? 

  后来妹妹出生了,也从城里送到了乡下,我看到的是用一个小被子裹着的毛茸茸的她,但是要比螃蟹大几十倍,有点象我家粮仓里的猫猫。 

  后来妈妈说我原来是在她肚子里的,我吓得不轻,不知道医生是从哪里把我从妈妈肚子里拽出来的,然后我就一个人努力想象是不是就是在妈妈肚脐眼上面挖个洞,把我掏出来的。 

  但妈妈说我是她生出来的,至于是从哪儿生出来的,我就擅自主张认为是在拉屎的时候拉出来的,因为那离肚子近,再说也不可能是从嘴里吐出来的。 

  这样恍然大悟以后,我的烦恼就来了:那我岂不是从茅坑里拣出来的?每个小孩子都是先到茅坑里浸一浸才出来,那多脏啊? 

  我越想越烦恼,常常对着摇篮里的妹妹直嗅鼻子,看能不能闻出臭味。 

  想得多了,又延伸到自己的身世了,我想万一是在公共厕所里,那么多人,妈妈拣错了怎么办?再加上平时感觉妈妈都是对哥哥好些,那时候听多了奶奶她们说丢孩子的事,我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了,还偷偷地站着板凳翻过妈妈陪嫁来的红木箱子,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就是奶奶她们说的一块玉佩或者银镯子或者一纸条什么的,以后拿着它可以找到我的亲娘。 

  这件事情最终以妈妈的箱子里少了十元钱而被发现,那时侯十元钱是好多的,妈妈叫我不把钱拿出来就跪着不起来,但是我真的没拿钱,后来在箱子旁的缝隙里找到了,是我翻掉下去的,爸爸抱我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跪着睡着了。 

  后来不敢轻易翻箱倒柜了,再后来就上学了,同学们好象对这个问题都不感兴趣,慢慢地我也就淡忘了。 

  真正知道生命是从哪来的还是到了初中在生理卫生的课本上读懂的。至于自己的身世,因为我越长越象我爸,根据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俗论,也就不怀疑了。

3.胆小鬼

这件事情,说起来是十分平淡的。也问过好几个朋友,问他们有没有同样的经验,多半答说有的,而结果却都相当辉煌,大半没有捱打也没有被责备。

    我要说的是——偷钱。

    当然,不敢在家外面做这样的事情,大半是翻父母的皮包或口袋,拿了一张钞票。

    朋友们在少年的时候,偷了钱大半请班上同学吃东西,快快花光,回去再受罚。只有一个朋友,偷了钱,由台南坐火车独自一人在台北流浪了两天,钱用光了,也就回家。据我的观察,最后那个远走高飞的小朋友是受罚最轻的一个,他的父母在发现人财两失的时候,着急的是人,人回来了,好好看待失而复得的儿子,结果就舍不得打了。

    小孩子偷钱,大半父母都会反省自己,是不是平日不给零用钱才引得孩子们出手偷,当然这是比较明理的一派父母。我的父母也明理,却忘了我也需要钱,即使做小孩子,在家不愁衣食,走起路来仍期望有几个铜板在口袋里响的。

    那一年,已经小学三年级了,并没有碰过钱,除了过年的时候那包压岁钱之外,而压岁钱也不是给花的,是给放在枕头底下给压着睡觉过年的,过完了年,便乖乖的交回给父母,将数目记在一个本子上。大人说,要存起来,做孩子的教育费。

    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期待受教育的,例如我大弟便不,他也不肯将压岁钱缴还给父母。他总是在过年的那三天里跟邻居的孩子去赌扑克牌,赌赢了下半年总有钱花,小小年纪,将自己的钱支配得当当心心,而且丰满。

    在我们的童年里,小学生流行的是收集橡皮筋和红楼梦人物画片,还有玻璃纸——包彩色糖果用的那种。这些东西,在学校外面沿途回家的杂货铺里都有得卖,也可以换。所谓换,就是拿一本用过的练习簿交给老板娘,可以换一颗彩色的糖。吃掉糖,将包糖的纸洗洗干净,夹在书里,等夹成一大叠了,又可以跟小朋友去换画片或者几根橡皮筋。

    也因为这个缘故,回家来写功课的时候总特别热心,恨不能将那本练习簿快快用光,好去换糖纸,万一写错了,老师罚着重写,那么心情也不会不好,反而十分欢喜。

    在同学里,我的那根橡皮筋绳子拉得最长,下课用来跳橡皮筋时也最神气。而我的母亲总弄不懂为什么我的练习簿那么快就会用完,还怪老师功课出得太多,弄得小孩子回家来不停的写了又写。

    也就在那么一个星期天,走进母亲的睡房,看见五斗柜上躺着一按红票子——五块钱。

    当年一个小学老师的薪水大约是一百二十块台币一个月,五块钱的价值大约现在的五百块那么多了,也等于许多许多条彩色的橡皮筋,许多许多红楼梦里小姐丫头们的画片,等于可以贴一个大玻璃窗的糖纸,等于不必再苦写练习簿,等于一个孩子全部的心怀意念和快乐。

    对着那张静静躺着的红票子,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两手握得紧紧的,眼光离不开它。

    当我再有知觉的时候,已经站在花园的桂花树下,摸摸口袋,那张票子随着出来了,在口袋里。

    没敢回房间去,没敢去买东西,没敢跟任何人讲话,悄悄的蹲在院子里玩泥巴。母亲喊吃中饭,勉勉强强上了桌,才喝了一口汤呢,便听母亲喃喃自语:“奇怪,才搁的一张五块钱怎么不见了。”姐姐和弟弟乖乖的吃饭,没有答理,我却说了:“是不是你忘了地方,根本没有拿出来?”母亲说不可能的,我接触到父亲的眼光,一口滚汤咽下去,烫得脸就红了。

    星期天的孩子是要强迫睡午觉的,我从来不想睡,又没有理由出去,再说买了那些宝贝也不好突然拿回来,当天晚上是要整理书包的——在父母面前。

    还是被捉到床上去了,母亲不肯人穿长裤去睡,硬要来拉裤子,当她的手碰到我的长裤口袋时,我呼一下又胀红了脸,挣扎着翻了一个身,喊说头痛头痛,不肯她碰我。

    那个样子的确象在发高烧,口袋里的五块钱就如汤里面滚烫的小排骨一样,时时刻刻烫着我的腿。

    “我看妹妹有点发烧,不晓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听见母亲有些担心的在低声跟父亲商量,又见父亲拿出了一支热度计在甩。我将眼睛再度闭上,假装睡着了。姿势是半斜的,紧紧压住右面口袋。

    夏天的午后,睡醒了的小孩子就给放到大树下的小桌边去,叫我们数柚子和芭乐,每个人的面前有一碗绿豆汤,冰冰的。

    姐姐照例捧一本西游记在看,我们想听故事,姐姐就念一小段。总是说,多念要收钱,一小段不要钱。她收一毛钱讲一回。我们没有钱,她当真不多讲,自己低头看得起劲。有一次大弟很大方,给了她两毛钱,那个孙悟空就变了很多次,还去了火焰山。平日大弟绝不给,我就没得听了。

    那天姐姐说西游记已经没意思了,她还会讲言情的,我们问她什么是言情,她说是红楼梦——里面有恋爱。不过她仍然要收钱。

    我的手轻轻摸过那张钞票,已经快黄昏了,它仍然用不掉。晚上长裤势必脱了换睡衣,睡衣没有口袭,那张钞票怎么藏?万一母亲洗衣服,摸出钱来,又怎么了得?书包里不能放,父亲等我们入睡了又去检查的。鞋里不能藏,早晨穿鞋母亲会在一旁看。抽屉更不能藏,大弟会去翻。除了这些地方,一个小孩子是没有地方了,毕竟属于我们的角落是太少了。

    既然姐姐说故事收钱,不如给了她,省掉自己的重负。于是我问姐姐有没有钱找?姐姐问是多少钱要找?我说是一块钱,叫她找九毛来可以开讲恋爱了。她疑疑惑惑的问我:“你哪来一块钱?”我又脸红了,说不出话来。其实那是整张五块的,拿出来就露了破绽。

    当天晚上我仍然被拉着去看了医生。据母亲说给医生的病况是:一天都脸红,烦躁,不肯讲话,吃不下东西,魂不守舍,大约是感冒了。医生说看不出有什么病,也没有发烧,只说早些睡了,明天好上学去。

    我被拉去洗澡,母亲要脱我的衣服,我不肯,开始小声的哭,脸通红的,哭了一会儿,发觉家里的工人玉珍蹲着在给洗腿,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五块钱仍在口袋里。

    穿了睡衣,钱跟过来了,握在拳头里,躲在浴室不出来。大弟几次拿拳头敲门,也不肯开。等到我们小孩都已上了床,母亲才去浴室,父亲在客厅坐着。

    我赤着脚快步跑进母亲的睡房,将钱卷成一团,快速的丢到五斗柜跟墙壁的夹缝里去,这才逃回床上,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个晚上,想到许多的梦想因为自己的胆小而付诸东流,心里酸酸的。

    “不吃下这碗稀饭,不许去上学。”

    我们三个孩子愁眉苦脸的对着早餐,母亲照例在监视,一个平淡的早晨又开始了。

    “你的钱找到了没有?”我问母亲。

    “等你们上学了才去找——快吃呀!”母亲递上来一个煮蛋。

    我吃了饭,背好书包,忍不住走到母亲的睡房去打了一个转,出来的时候喊着:“妈

妈,你的钱原来掉在夹缝里去了。”母亲放下了碗,走进去,捡起了钱说:“大概是风吹的吧!找到了就好。”

    那时,父亲的眼光轻轻的掠了我一眼,我脸红得又像发烧,匆匆的跑出门去,忘了说再见。

    偷钱的故事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奇怪的是,那次之后,父母突然管起我们的零用钱来,每个小孩一个月一块钱,自己记帐,用完了可以商量预支下个月的,预支满两个月,就得——忍耐。

    也是那次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天,父亲给了我一盒外国进口的糖果,他没有说慢慢吃之类的话。我快速的把糖果剥出来放在一边,将糖纸泡在脸盆里洗干净,然后一张一张将它们贴在玻璃窗上等着干。

    那个下午,就在数糖纸的快乐里,悠悠的度过。

    等到我长大以后,跟母亲说起偷钱的事,她笑说她不记得了。又反问:“怎么后来没有再偷了呢?”我说那个滋味并不好受。说着说着,发觉姐姐弟弟们在笑,原来都偷过钱,也都感觉不好过,这一段往事,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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