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网络中的关键性节点研究
郑德高 蔡 震
【作者简介】
郑德高（１９７１－），男， 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上海分院常务副院长，高级规划师。
蔡震（１９７０－），男，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上海分院总规划师，高级规划师。【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３－２６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１３２９（２００８）０５－００８９－０４【中图分类号】ＴＵ９８４．１９１【文献标识码】Ｂ上海虹桥枢纽也许是世界上功能最复合的综合枢纽之一，包含了机场、京沪高速铁路、磁悬浮、城际轨道、高速巴士、高速公路等多种交通方式。预计２０２０年，京沪高速铁路虹桥客站客运规模为年发送量６０００～７０００万人次（单向，含磁悬浮），虹桥机场客运规模为年吞吐量４０００万人次（双向），巴士客站客运规模为年到发量１０００万人次（双向）。考虑接送客量、职工上下班、以及商业设施吸引的非旅客人员，虹桥枢纽建成后，预计每天将有约１００万人次的客流量进出枢纽地区。
如何引导这样的巨型交通枢纽的发展，特别是如何把交通枢纽的发展与城市土地利用规划相结合是需要面对的新课题。另外，如此复杂庞大的交通枢纽，其影响范围不仅仅是枢纽的周边的地区，对整个上海市、以及长三角而言，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１ 国际经验的比较与借鉴
总体来说，空港都市区的影响范围会在机场周边２０ｋｍ范围内集聚，并包括了各类园区，如商务园区（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ｐａｒｋ）、物流园区（ｌｏｇｉｓｔｉｃ ｐａｒｋ）、产业园区（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ａｌｐａｒｋ）、批发中心、信息通讯技术产业综合体、酒店娱乐中
心、零售中心、居住区等，是一种新的城市化形态。对于高铁车站周边地区而言，其影响范围分为多个层面，其直
接影响约在周边５ｋｍ的地区展开，主要以商务功能的集聚为主。
因此，越来越多的国家将空港和高铁车站地区作为国家空间的关键性节点，并给予和资金的资助。对长三角地区而言，城市网络化与网络城市的形成是上海与长三角未来发展的必然趋势，虹桥可能是长三角网络城市形成的关键性与战略性的节点（图１），所以枢纽地区的开发必须上到城市、区域、国家空间发展的重点，反过来，枢纽地区的建设会促进城市、区域、国家的整体竞争力的提升。
——以上海虹桥综合交通枢纽功能拓展研究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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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１ 长三角与上海空间结构示意
Fig.1 Spatial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Yangtze River Delta and
Shanghai
VOL.32 NO.5 MAY.2000
2008年 第32卷 第5期城市规划
CITY PLANNING REVIEW
２ 虹桥枢纽地区的区域地位分析
２．１ 从城市网络到关键性节点：长三角区域空间结构发展
的动力源泉
按照城市网络——网络城市——关键节点的思路分析虹桥枢纽的
地位，首先，长三角的空间结构将逐步形成更加复杂的城市网络型空
间结构体系，原有的廊道结构将向复合廊道和扇面发展；第二，在复
杂网络体系下，以上海大都市圈为龙头，以３个功能区为补充的格局
将逐渐清晰，形成东部的产业整合与创新地区；南部的产业专业化积
聚与升级地区；北部的产业转移地区；第三，一些关键性节点将在城
市网络的框架下发挥战略性的作用，建设关键性节点将成为长三角未
来发展的重点和焦点。而虹桥的交通价值，产业发展的机遇很可能将
成为长三角、上海大都市圈中的关键性节点。
２．２ 从国际到国内：上海空间结构发展的多重属性
从中心到外围——特大城市的共同难题。上海作为一个特大城市，
一直在集聚与扩散中寻求城市发展合理结构，并且历次总体规划都将
疏散作为规划的主导思想，并由此展开了多轮卫星城和新城的建设和
规划，但人口和产业向外疏解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
从浦西到浦东——上海国际化之后的国内腹地的疏离。从１９９０年
之后，上海的发展重心由浦西转向了浦东。浦东的发展成为主导
型的国家战略，浦东的金融区、开发区和机场的定位也都相对较高，
成为上海面向国际的重要桥头堡。但是由于缺乏系统的、整体的浦西
发展战略，上海与长三角周边地区的矛盾、冲突与竞争变得更加激烈。
从南北到东西：现代服务业的重新集聚。上海在早期的发展中，
存在一条南北向的服务轴线。但是随着虹桥经济开发区和浦东陆家嘴
金融区的建设，上海的城市东西向逐渐形成一条现代的高端发展服务
轴。在未来的上海空间结构中如何把握现代服务业发展的趋势，尤其
是现代服务业的空间布局，既是上海４个中心建设目标的需要，也是
上海调整空间结构，整合郊区发展的契机。
针对上面的３个方面的问题，上海未来的空间结构应该把握以下
３个方面的发展趋势。
（１）寻找核心与外围之间的第三极。对于上海的空间增长第三极，
具体可以表现为两点：第一，要把有条件的新城综合起来进行整合，
而不是孤立地看待某个新城，形成类似于廊道的概念；第二，要有条
件地提升外围功能的等级。而虹桥枢纽地区位于城市边缘区，是核心
与外围之间的中间地带，又是嘉定与松江之间，最有条件成为整合西
部新城的关键性节点。
（２）用长三角视野来思考上海西部战略。应把握以下３点：第一，
发展西部，首先，要把西部提出提升到城市的发展战略层面，实施上
海西部战略，这是在浦西、浦东发展之后的第三极发展空间；第二，
要把提升功能等级作为西部整合的关键，避免相互之间的恶性竞争；
第三，也是关键性一点，
就是要把西部整合纳入整个长三角视野来思
考，
尤其是上海大都市圈来考虑。
（３）把提升虹桥枢纽地区的功能等级作为西部战略整合的关键。
目前上海整个西部地区发展模式各异，
需要区域的协调与整合，
而整
合的焦点是要突出一些关键性节点的战略性作用，
提升关键性节点的
服务等级。
虹桥枢纽地区作为上海现代服务业的延伸，
有条件成为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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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西部地区的的关键性节点。上海在东部布局完成后，应把虹桥枢纽地区开发作为西部战略的关键（图２，图３）。
２．３ 从城市边缘到结构重心：上海大都市圈与虹桥枢纽的战略地位
虹桥枢纽虽然位于上海西部的边缘，但是从更大范围来看虹桥枢纽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区位，它位于上海大都市圈的几何中心；是上海东西现代服务轴的西部端点；且位于沪宁线和沪杭线的交点。这使得虹桥枢纽从一个城市的边缘地区演变成为一个上海大都市圈的结构重心。
综合上海与周边城市的经济联系强度、空间的区位特征以及既有的交通结构等因素，研究认为上海大都市圈的范围应以上海市辖区范围为基础，向西拓展到苏州市区的全部，无锡市辖区的一部分；向南则拓展到嘉兴市区全部。
上海大都市圈分为３个圈层，核心圈层为上海外环线以内的中心城区；第二圈层包括中心城区边上的青浦、嘉定、松江、浦东、宝山、临港新城、金山则构成了联系的第二个圈层；第三圈层则包括苏州、无锡、嘉兴辖区内的主要城镇。
分析上海大都市圈整体产业布局，呈比较明显的双“Ｕ”型的空间发展结构（图４）。外围“Ｕ”型结构主要以重化工业为主，包括上海东部沿海重化工业发展带与北部的沿江发展带以及南部的杭州湾沿岸的发展带，空间上也表现为非连续性。内部Ｕ型廊道主要以虹桥枢纽地区为核心，通过与长三角沪宁、沪杭两条主要发展廊道的对接，形成以“无锡——苏州——昆山——安亭——虹桥——张江——嘉善——嘉兴”的“Ｕ”型结构关系，产业类型则主要以电子、汽车、生物制药等新兴制造业与高新产业为主，空间形态上相对连续，廊道明显。
综合以上对长三角和上海空间结构的分析，虹桥枢纽具有无比优越的区位。虹桥枢纽是长三角城市网络的关键性节点，是上海大都市圈的结构重心，上海西部的战略要点，是上海东西现代服务轴与上海大都市圈内“Ｕ”型新兴产业廊道所构成的Ｙ型产业轴的交点。上海在完成东部的布局后，应重点强化对西部地区的整合，强化对长三角的辐射带动作用，这是未来１０～２０年上海建设的重点地区。
３ 虹桥枢纽地区功能定位与空间影响
３．１ 功能定位
依据前面分析，可以将虹桥枢纽定位为区域性的商务地区（ＲＢＤ， 即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Ｄｉｓｔｒｉｃｔ），重点发展现代服务业、生产性服务业和临空类高端制造业。现代服务业包括商务、航空服务、物流、会展、大型商业贸易中心、文化娱乐休闲等等功能；生产性服务业是要占据价值链高端，发展面向长三角辐射亚太的服务产业，打造地区总部、运营中心，亚太的采购结算中心；临空类高端制造业重点发展光电子、消费电子、航空航天设备制造等产业。
３．２ 空间影响范围
第一，虹桥枢纽地区：是虹桥枢纽直接影响的地区，包含两个区Ａ区和Ｂ区，Ａ区为核心地区（２６ｋｍ２范围），其功能将以商务功能为主，并包含商业、餐饮、娱乐、会展等多种功能。Ｂ区为外围地区（即咨询给定的６０ｋｍ２的范围），主要包括商务园区、物流园区、总部基地、教育园区、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等功能。
第二，大虹桥地区（Ｇｒｅａｔ Ｒａｉｎｂｏｗ）：这是虹桥枢纽间接影响的地区，类似于前面所阐述的空港都市区的概念。主要向北延伸到嘉定、安亭，向南延伸到松江，向东延伸到老的虹桥经济开发区，向西延伸到青浦。大虹桥地区的开发可以起到整合上海西部地区的作用，并促进大虹桥地区的产业升级。
４ 虹桥枢纽地区的空间布局
４．１ 大虹桥地区的整合
针对现状大虹桥地区区域服务缺实和空间结构松散，对这一地区进行整合，使城市整体的功能关系和空结构由东西向的发展脉络逐步转换成了南北向的结构关系，实现与沪宁、沪杭两条主要发展廊道的对接，并最终形成３个主要的节点：
（１）北部节点（沪宁发展廊道）：整合安亭、嘉定以及江桥地区，在原来产业基础上强化其制造业的职能，并形成沪宁发展廊道上重要的城镇点。规模以１００ｋｍ２为宜。（２）南部节点（沪杭发展廊道）：依托松江、辛庄、
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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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经济开发区打造地区先进制造业的集群环境。整体发展
规模可适当进行拓展，规模约为１００ｋｍ２。
（３）虹桥枢纽地区：大虹桥地区发展动力的核心，结合
虹桥经济开发区涉外商务、宾馆酒店以及地区采购等方面
的职能基础，通过拓展枢纽地区在商务办公、会议展示、休
闲商业等方面的职能，打造面向区域的商务办公环境，为南
北两翼产业职能的进一步拓展和完善提供功能上的支撑。
同时，西部地区形成生态休闲文化廊道，积极的利用佘
山、淀山湖等自然生态资源环境基础，在青浦地区培养低密
度的生态型的园区，形成上海西部地区重要的生态屏障和
绿楔。
４．２ 虹桥枢纽地区的空间布局
作为大虹桥地区发展动力的核心，虹桥枢纽地区总体
定位为区域性的商务聚集地区（ＲＢＤ）。开发的空间类型上
具有综合性，包含了城市中心地区商务办公区（ＣＢＤ）的某
些特征，又涵盖了城市边缘区商务办公环境（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Ｐａｒｋ）
的某些类型。
虹桥枢纽地区空间结构关系表现为“核心”与“外围”
的圈层关系，其中Ａ区构成了虹桥枢纽地区的核心区，外围
则包括Ｂ区以及东部的虹桥经济开发区。整体来看，南部地
区功能联系相对较为紧密，北部地区的功能组织相对更为
弹性。
从规模来看，Ａ区（不含交通设施部分用地）与Ｂ区的
总体用地开发规模应控制在５０ｋｍ２范围内较为适宜。其中，
Ａ区为１０ｋｍ２，Ｂ区为４０ｋｍ２。同时，为了更好的适应远期发
展的不确定性，Ａ区与Ｂ区的用地开发均应保有适度的弹性。
另外，考虑到枢纽地区与大虹桥地区的布局结构与功
能关系相协调，虹桥枢纽地区整体发展结构中形成了两条
较为明确的发展轴线，即东西向的徐民路发展主轴线和南
北向的联友路－诸光路轴线。伴随着两条发展轴线的形成，
空间结构关系也发生了明显的转换，逐步由东西向的功能
延伸转变为南北向的职能拓展。
东西向的徐民路发展主轴线主要集中了枢纽地区核心
的会展、商务办公、金融贸易、休闲文化、综合商业、居住
等职能，同时结合地铁１０号线、青浦线的建设由东向西依
次形成了机场作业区、会展区、商务办公区、高尚社区和休
闲文化区５大功能区。
联友路－诸光路作为南北向的发展轴线，主要集中了商
务办公、涉外教育、研发设计、咨询服务、居住等方面的职
能。结合１３号线的改造由南向北依次形成了商务办公区、涉
外教育区、研发办公区、高尚社区４个主要的功能区（图５）。
５ 小结
长三角在未来的发展中，虹桥交通枢纽、义乌等关键性
节点的价值将会越来越突出，区域格局也将向扁平化方向
发展，上海的空间结构也将随着枢纽的建成而逐渐有所调
整。但因为空港都市区和高铁也是近几年来随着交通和新
技术的发展而逐渐出现的产物，其发展和走向值得进一步
的研究和思考。
（注：参加项目工作的还有杜宝东、王明田、王贝妮、张
全、靳东晓、朱莉霞、刘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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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ｐｅｒ
Ｔｈｅ ＰＴＲＣ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Ｔ
ｒａｎｓｐｏｒｔ Ｃｏｎｆｅｒｅｎｃｅ，
Ｍａｎｃｈｅｓｔｅ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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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５ 虹桥枢纽地区功能结构关系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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