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人对去年刚刚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将“入围”收入其中的做法嗤之以鼻,认为“入围”原为“入闱”之误用,《现汉》是在对不合理做妥协,有失正规词典的尊严。
然而,这种妥协,恰恰是智慧。对时代发展与社会潮流的“妥协”,看似是在向低俗与错误看齐,实则是一种进步。
妥协的智慧,语言发展本身便是明证。当守旧之人批判“入围”乃“入闱”之误时,他们是否知道,“入闱”乃是科举时生进场考试之谓,早已与现实脱节,而“入围”却生动形象的展示出现代竞赛选秀中选手获得资格的现实含义。将它收入词典,看似向不合理的流行语低头妥协,实则是对时代发展的认同与鼓励。又比如原为风俗习惯的“倒楣”,如今早已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它的“误用”形式“倒霉”却以生动自然、鲜明形象的表达效果而挂在人们嘴边。若词典收前者而弃后者,岂不是贻笑大方?毛说:“已经死了的古代语汇,我们是不用的。”又说:“要学习人民群众生动鲜活的语言。”正是向鲜活明快的现代俗语“妥协”,使汉语由佶屈聱牙走向了生动活泼,焕发了生机与活力,而没有陷于静止不动的死水潭中。
跳出语言的小圈子,我们会看到向时代潮流“妥协”的做法总会被人视为随波逐流,然而他们却推动了时代的发展,死抱着“田园美景”的小农经济大腿的法国人不像大农场生产的“单调乏味”之潮妥协,结果一度沦落为农业最落后的发达国家,而当二战后他们向这种“潮流”“妥协”,引进农场生产时,法国农业就重新恢复了生机。在市场经济潮流的冲击下,选择“妥协”,于是有了中国的改革开放、历史跨越。“妥协”的前苏联却因为计划经济的僵化而被无道群小送上了穷途末路。唯有对时代进步的“妥协”,才能使国家与民族走向繁荣昌盛,而不“妥协”看似清高实则为自己挖下墓穴。
语言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无不告诉我们放下清高的架子,像《现汉》一样向时代潮流“妥协”,才是进步的明路。“妥协”并非失误,而是大智慧。